“怎么會?”席星辰突然提gao音量,慨然dao,“我們都是墨者。墨者xiong中有正義,不接受任何威脅。”
“說得好!xiong中有正義,不畏權與貴,這才是一個真正墨者?!睖豨ao明再次拍tui叫好。
“可你們還是接受他的賄賂了。”袁興bang冷聲dao。
席星辰沒有正面回答,反問袁興bang:“敵人什么時候最脆弱?警惕xg最低?”
“……”袁興bang沒想到席星辰會反問,一時愣住。
席星辰一字一句地說dao:“就是認為你怕他,屈服他,甘意同他為伍的時候?!?/p>
“示之以弱,乘之以qiang。”溫gao明立刻明白了
、墨者xiong中有正義
席星辰的意思,呵呵一笑,摸了摸下巴,不懷好意地看向周振海,“這方法很好,改天我也借來用用。”
周振?,F在已經意識到了溫高明在故意激怒他,冷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他。
溫高明挑不起事端,只得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席星辰見袁興邦一臉郁悶,連忙解釋道:“我之所以這么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始至終,我們都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楊曉金一家是姚家所為害?!?/p>
“當時我們手中所掌握的,除了楊曉金按過手印的賣田憑據外,不過是村人口口相傳的猜測,這些根本不能作為呈堂證供?!?/p>
“姚文彬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愿意出錢擺平麻煩,雖不能做證據,但起碼說明他心中有鬼。”
聽席星辰如此解釋,眾長老紛紛點頭同意。
“等姚文彬離開后,我決定當晚潛入姚家找楊雪蓮問清楚事情的真實原委,畢竟,她現在是楊家唯一一個活著的當事人?!毕浅教匾鈱ⅰ盎钪摹比齻€字加重了語氣。
雖然眾位長老都未說話,但從他們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們對席星辰的態(tài)度開始在轉變。
席星辰繼續(xù)說道:“盡管“大發(fā)”糧店是駐馬鎮(zhèn)最大的糧店,姚家在駐馬鎮(zhèn)也有產業(yè),但姚家的人并不住在駐馬鎮(zhèn),而是住在距駐馬鎮(zhèn)東北方向的姚莊?!?/p>
“從駐馬鎮(zhèn)去姚莊有兩條路,一條是大路,彎路多,如果走路去姚莊,大概有二十里,走夜路大概要兩到三個時辰;如果走小路去姚莊,路程要短一半有余,也就一個時辰左右的腳程,但是要翻過一座山,路過一片亂葬崗?!?/p>
“由于世道不太平,村民說亂葬崗上孤魂野鬼鬧得厲害,即便是白天,他們也寧愿繞彎路也不愿走小路。”
“為了節(jié)省時間,同時也為了避免在大路上遇到姚元彬,我決定走小路。嘿!還別說,經過亂葬崗的時候,還真讓我遇上了一件怪事?!?/p>
不得不說,席星辰確實有講故事的天賦,不知不覺中將眾長老的好奇心勾引出來了。
景憲三十四年,四月十四日,夜,小雨。
為了不引人注意,席星辰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出門前還不忘用黑布將燈籠四周圍住,借著燈籠底部漏出的三尺橘黃燈光,趕到亂葬崗時,已是下半夜。
走在亂葬崗的羊腸小道上,席星辰的唯一感覺就是靜,靜!很安靜,連蟲鳴蛙叫聲都沒有,仿佛整個人從世界里脫離了出來,只聽得見腳踩在地上的沙沙聲和陰風吹過草尖的嗚嗚聲,偶爾還能看見草叢飄出一朵朵綠segui火,在黑夜里忽隱忽現。
也不知道是心理的緣故,席星辰驟然感到亂葬崗的氣溫比其他地方驟然下降了七八度,一陣涼風裹著細雨吹來,席星辰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寒古倏地立了起來。
席星辰在游歷南疆大陸的時候,曾經路過一片戰(zhàn)場,他還和當地的老鄉(xiāng)一起埋了三天的尸體,因此他對死人并不發(fā)怵。
但是亂葬崗的氣氛實在太過詭異,饒是席星辰藝高膽大,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