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韓垂鈞反問:“以伱我的天賦,不另辟蹊徑,莫說是洞徹陰陽入道,便是換血大成,又有幾分可能?”
“換血……”
公羊羽嘆了口氣。
他曾隱瞞了很多,但突破時重創(chuàng)是真的,命不久矣,也是真的,只是不至于短到三年五載而已。
武功修行到了煉臟、煉髓,每一步都可能走火入魔,輕則重創(chuàng),重則身死。
他窮盡心力,到煉髓已是極限,換血幾乎沒有可能。
“此間事了,我要再闖一闖摘星樓?!?/p>
韓垂鈞的意志不可動搖。
公羊羽默然,卻也沒再勸了,轉而傳音道:
“摘星樓據(jù)點已空了,這幾天里幾乎沒有人去,石碑都落灰了……”
“這么久了,消息也該傳開了。”
韓垂鈞并不奇怪,也不甚在意:
“摘星樓內又無殺手卷宗,面具一摘,腰牌一扔,哪個知道誰是摘星樓的殺手?”
“但愿吧?!?/p>
公羊羽嘆了口氣:“你不要忘了邪神教……說不準那伙妖人就有什么其他手段呢?”
“即便朝廷有什么法子追蹤又如何?天下二十八州,除卻恒龍道下九州外,何處不能容身?”
韓垂鈞按了按臉上從沒摘下過的面具,語氣飄忽:
“面具一摘,誰又知道誰是韓垂鈞?”
“……”
公羊羽頓時語塞,他看了看韓垂鈞臉上的面具,突然驚覺。
連他都忘了這老家伙長什么樣子……
“你……”
公羊羽一伸手,已被韓垂鈞抓住了手腕,隔著鐵面具,兩人對視一眼。
“走也!”
韓垂鈞一笑:
“之前動手沒殺干凈,我得瞧瞧看,還有沒有什么‘大魚’……”
幾個起伏已落在一葉孤舟上,順流而下,追著破浪大艦而去。
“這老東西。”
公羊羽駐足看了許久,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