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弗拋出手中抓到每一樣東西,沒有嘗試求饒,不管他說的是真消息還是假消息,只要他被抓住,他們就不會放過他。
在他心生絕望之際,病房的門終于打開,紀九霄的聲音在這一刻猶如天籟。
他看不見周圍事物,只能靠聲音判斷方向,急忙朝門口的方向跑去,被地上不知什么東西絆倒,結(jié)結(jié)實實摔了一跤。
他喊道:“快!快救我!”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過后,病房安靜下來,奧利弗的眼睛依舊疼痛難忍,睜都睜不開。
他小心翼翼問道:“人走了嗎?”
紀九霄:“我應該晚點進來,還能為聯(lián)邦節(jié)省幾天的口糧,反正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知道你的上級是誰,江選手上也有可以作證的證人?!?/p>
奧利弗渾身發(fā)冷,這幾人有著超出常人的殘忍,生生掰斷他手指這樣的事都能隨手就做,他們根本不在意他的性命。
他們說的什么脫臼他根本不信,明明就是斷了,手指一點知覺都沒有。
這一次他僥幸逃脫,可下一次、下下次呢,眼睛看不見無法逃跑,他只能變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他咬咬牙道:“如果我出庭指認我的上級,能不判死刑嗎?”
紀九霄:“你目前的行為不至于判死刑,如果積極配合,說不定還能減輕刑期。”
誰知道奧利弗會不會判死刑,她又不是法官。
“其實我的上級不是佩林,而是佚明息,”奧利弗一狠心,開口推翻之前的供詞,語速逐漸加快。
“之前我說佩林,是因為在組織里接受過培訓,如果被抓就要供出佩林,其他的事情交給他們解決。”
只說佩林,如果他能成功逃跑,還有活命的機會,一旦說出佚明息的名字,就算他能從聯(lián)邦手中逃出,也將終生面臨組織追殺。
他眼睛瞎了,如果聯(lián)邦不保護他,未來只有死路一條。
他不想死,死亡比監(jiān)獄更可怕,寧可在牢獄中度過,也不要就這樣死去,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住進牢房里,不用提心吊膽害怕組織再來殺他。
紀九霄:“你一下說這個一下說那個,讓我怎么相信你,說不定過兩天你又說是另一個人。”
“真的!這次是真的,你剛剛不是問了什么人嗎,你快找他求證,我什么都不要,只想留下一條命。”
奧利弗不似先前冷靜,神情格外崩潰。
他手臂上的傷還沒處理,血液浸shi淡藍色病服,被絆倒后一直趴坐在地上,血染紅地板,臉色白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入永遠的沉眠。
見久久無人回應,他著急忙慌道:“有人嗎?你們還在嗎?紀九霄?紀九霄!”
“喊那么大聲做什么,叫魂呢?”紀九霄把他說話的畫面錄下發(fā)送給校長。
奧利弗:“我什么都說了,你還想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幫幫我!”
紀九霄:“基于你的配合,我會替你向軍事法庭的法官求求情?!?/p>
她沒通知警方,軍校的事歸軍事法庭管,兩個不屬于同一個系統(tǒng)。
劇烈的跑動和聲嘶力竭的高喊過后,奧利弗渾身力氣被掏空,聽到紀九霄的話后整個人像是放了氣的氣球一般癟下去。
“謝謝你……”
紀九霄:“不客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