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捂著頭,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嘴里胡亂喊著“救我”之類的話,看上去思維已經(jīng)不怎么清醒了。
難道他是精神崩潰嗎?
紀九霄沒親眼見過精神崩潰患者的樣子,對方這個幾近癲狂的樣子倒是有點符合書上的描述。
男人抓得太緊,她的手臂被勒出紅痕,隱隱發(fā)痛。
“請你先放手。”她嘗試與對方溝通,想掙開他的手卻沒扯動。
男人整顆眼珠都在發(fā)紅,眼睛瞪大到極致,一條血痕從鼻孔往下流。
紀九霄抓住他的手臂一折,想讓男人吃痛松手,她聽見男人的手臂發(fā)出咔的一聲,然而對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抓著她的手力道沒有絲毫松懈。
她一腳踢在男人腰側(cè),那里有個穴位疼痛值比其他地方高很多,但對方依舊不松手。
“救救我,你救救我,快給我流光,我要流光……”對方不停喃喃,聲音嘶啞。
紀九霄艱難辨認出對方說的詞匯,沒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干脆直接問道:“流光是什么?”
“流光!我要流光!”男人聽見關(guān)鍵詞后給出反應(yīng),突然加大音量,整個人的狀態(tài)更加瘋癲。
之后不管紀九霄說什么他都不理會,只有聽見“流光”兩個字時才會激動重復。
看來只能采取一些非常規(guī)手段,她喊一聲天璣,在倉庫里苦學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的天璣走出,拿一管鎮(zhèn)定劑扎在男人脖子上。
天璣掃描男人的身體,“他身上有多處創(chuàng)傷,最嚴重的是右手臂骨折?!?/p>
“我不是故意想弄斷他的手,是他先死抓著我不放。”紀九霄摸摸鼻子。
“流光是什么東西,你聽說過嗎?”
天璣搜索星網(wǎng)上的數(shù)據(jù),“找到一些以此為名的藝術(shù)作品和名詞解釋,似乎不是你要的答案?!?/p>
紀九霄揉揉太陽穴,一時不知道怎么處理昏迷的男人,先把他留這里,希望等他醒來后能保留一點理智,不然她只能把人帶到星球南面報警處理。
霜云飛和霜月白來到診所,如今霜月白的情況好很多,能夠出門走動。
男人平躺在診所門口,霜云飛停下腳步低頭看,霜月白毫不猶豫地抬腳跨過去。
紀九霄趴在桌上看書,聽到動靜后抬起頭,“精神疏導太頻繁對你沒好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p>
“我知道,這次前來拜訪不是求醫(yī),而是送禮物,云飛說你不喜歡寶石,所以我準備了一份新的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彼掳啄贸鲆粋€折疊空間放在桌上。
這是一臺機甲,款式和軍用機甲不一樣,顏色是低調(diào)內(nèi)斂的黑色,在燈光下折射出光芒,非常漂亮。
紀九霄:“我一個治療師要機甲做什么?”
霜月白把機甲往前推,“如果你用不上可以送人,我送出去的禮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這禮物算是送在紀九霄心坎上,她嘴上說著“這多不好意思”,身體很誠實地接過東西。
“有人來找你麻煩?”霜云飛走近。
他指的是躺在門口的人,紀九霄答:“不算麻煩,是個病情比較嚴重的患者。”
門鈴響起,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進診所,蹲在倒地的男人面前,伸手扒開昏迷男人的眼皮,冷淡問道:“他怎么了?”
紀九霄打量新出現(xiàn)的風衣男,“如你所見,他在睡覺?!?/p>
風衣男扛起男人轉(zhuǎn)身要走,紀九霄喊住對方,“你是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