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轎夫道:“我二人找不到路,繞來繞去總是辨不清方向?!?/p>
賀聰?shù)溃骸按嗽挷患?,我在這里已繞了二天,也未找到路徑。這可如何是好?”
俞佩蓮笑道:“這‘迷人溝’是按五行八卦陣布局,局外人很難找到生路,好在我已探到路徑?!比缓髮δ嵌I夫道:“你二人尋找有柳樹的路徑行走,但要記住,萬萬不可對他人相告,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你二人快走吧!”
一轎夫偷眼瞧著并肩而立的賀聰與俞佩蓮,月光勾勒出二人挺拔與窈窕的身影,忍不住由衷嘆道:“少俠和女俠,你二人真乃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璧人。愿你二人享有江湖俠客盛名,萬家生佛!”
聽得此言,俞佩蓮頓時霞飛雙頰,羞得看了賀聰一眼,然后把臉轉(zhuǎn)了過去。賀聰也是一怔,隨即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則對二轎夫道:“時辰已晚,此處不宜久留,你們還是快快走吧!”
二轎夫如同死里逃生,哪還敢逗留?瞬間便逃得無影無蹤。
賀聰與俞佩蓮急忙把西門二小姐從轎中抬出,可西門喜兒仍是毫無知覺。俞佩蓮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并說道:“賀小弟,眼前以救人為第一急務(wù),可是這西門喜兒像是中毒很深,這又該如何救治才好?”
賀聰又觀察了西門喜兒,然后淡淡一笑道:“她可能中了‘?dāng)嗷晗恪?,中毒后要昏迷十二個時辰!另外,她睡穴被制,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俞佩蓮暗暗一驚,心想:‘賀小弟果然名不虛傳,看了一眼就瞧出了門道??墒窃捰终f回,看出門道又能如何,這毒可怎么解?’于是急道:“賀小弟,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給西門喜兒解毒??晌覀儧]有解藥,這如何是好?”
賀聰?shù)溃骸拔蚁冉獾粑鏖T喜兒的睡穴,讓她能說會動。另外西門喜兒中的是‘?dāng)嗷晗恪亩?,所幸我有‘冰血荷蓮’。這是一種益元補(bǔ)氣、去病廷年、解毒的靈丹妙藥。它任何毒都能化解,只要吃了它就可以縱橫毒場?!闭f著飛快出手,解了她被點(diǎn)的穴道。然后取出那‘冰血荷蓮’給西門喜兒喂下。
為了西門喜兒不受毒的影響,賀聰又給她吃了顆‘小還丹’。看到西門喜兒的臉色已有好轉(zhuǎn),二人才放下心來。
這時山風(fēng)驟起,帶著刺骨的寒意呼嘯而過。俞佩蓮激戰(zhàn)后的疲憊與內(nèi)傷被冷風(fēng)一激,嬌軀微顫,本就略顯蒼白的臉頰更無血色,她緩緩跌坐在地,背靠著一塊冰冷的山石。
“撐得住嗎?”賀聰?shù)穆曇魩е敛谎陲椀年P(guān)切,高大的身影已移到她身側(cè),替她擋住了大半寒風(fēng)。
“嗯!”俞佩蓮嬌靨上卻是一片平靜,緩緩閉上眼睛說道:“我……我歇一下就好?!痹捯粑绰洌褵o力支撐,身體軟軟地向一側(cè)滑倒。估計(jì)她已是極度疲勞,再怎么堅(jiān)強(qiáng),但身體還是瘦弱的。
賀聰心頭一緊,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以一種近乎虔誠的輕柔,將俞佩蓮攬入懷中,讓她虛弱的身體倚靠在自己堅(jiān)實(shí)溫暖的肩頭。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與無聲的默契,在兩人緊貼的身軀間悄然流淌。
俞佩蓮并未睜眼,唯有那長長的、微卷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蝶翼般,難以察覺地顫動了兩下。月光如水,流淌在她清麗絕倫卻難掩疲憊的側(cè)臉上,勾勒出玉石般柔和的輪廓,此刻的她,宛如一尊圣潔而脆弱的美麗女神。
賀聰默默地注視她,俞佩蓮伸手拉起賀聰?shù)氖州p拂著。然后輕聲問道:“賀小弟,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賀聰只覺得她的手溫軟細(xì)致,一時間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她在說什么,愣愣的俯下頭:“啊……?。 ?/p>
俞佩蓮見他心不在焉,又伸手撫摸他的臉問道:“你這是怎么啦?”
賀聰這時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心跳的越來越快,半邊身體麻酥酥的,臉龐連帶耳朵都熱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我誤入到這迷人溝,走了二天仍未找到出路。所幸看到這轎子,就一路跟蹤而來。沒想到會遇到你,也救了西門喜兒姐姐。這真乃是天意!佩蓮姐姐,你又怎么會到這里來呢?”
俞佩蓮倚在他肩頭,徐徐地道:“小畢琳為了找她丟失的劍,偷偷地跑下山。她這么跑下山,怎么讓人放心?于是我就下山來尋找……”然后就把下山尋找畢琳、丟失佩劍、被西門燕兒攔截追問賀聰下落、路遇康義、直至為尋賀聰闖入這‘迷人溝’的種種驚險(xiǎn)遭遇,娓娓道來。尤其提到那舍命相護(hù)、口口聲聲要尋‘賀聰哥哥’的采藥小小少年時,語帶唏噓。
賀聰也不知那小小少年是何許人,對此也未放在心上。只是說道:“佩蓮姐姐,記住,刀劍便是武者的命魂。無論遭遇何人何事,萬不可再離身!人在劍在,劍亡人亡。此乃武者鐵律,是每個練武之人所必須知曉的。”然后看著懷中人又說道:“我倆有緣又能在此相遇,這也是上天對我們的眷戀。你看!月亮也在羨慕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