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只大黑熊配合默契,一只正面猛撲,吸引老者注意,另一只則悄無聲息地從背后偷襲。老者奮力一刀逼退前面的黑熊,頓感背后腥風撲鼻。他心中大駭,想要轉(zhuǎn)身格擋卻已來不及。眼看那閃著寒光的利爪就要抓碎他的肩胛,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澳跣?!休得傷人!”一聲暴喝如同驚雷炸響,一道人影如電般射至。正是申隗,他手中那根棒杖挾著風雷之勢,后發(fā)先至,狠狠砸在偷襲老者后背的那只大黑熊腰眼上。
大黑熊吃痛,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嚎。老者驚險萬分地逃過一劫,自己并沒有受到傷害,卻見那只黑熊痛苦的躺在地上。當他看清來人面容時,頓時驚喜交加,脫口叫道:“申老隗?!老天爺!怎么是你這老家伙?!”
申隗一杖擊退黑熊,看清那老者面容,也是哈哈大笑:“我道是誰這么狼狽!原來是你這花老怪花皓!怎么,幾年不見,連幾只扁毛畜生都收拾不了了?不過正好,你還欠我一頓老花酒,這次我可要連本帶利喝回來,不醉不歸!”
花老怪花皓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汗,笑罵道:“好你個申老隗!一見面就揭我短!不過你救我一命,別說一頓,就是十頓百頓老花酒,我花皓也認了!管夠!”危難之際遇故人,這份喜悅沖淡了傷痛。
另一邊,西門喜兒與祥貞也已飛身趕到那少年身邊。那只小些的黑熊正人立而起,揮掌拍向少年。西門喜兒嬌叱一聲,碧鋒劍化作一道碧虹,精準地刺入黑熊腹部。祥貞長劍緊隨其后,劍光一閃,劃開了黑熊的咽喉。那黑熊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肚破腸流,鮮血狂噴,轟然倒地,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少年脫離了危險,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兩位從天而降的‘書生’和‘書童’,眼中充滿了驚奇和感激。
就在這時,那只被申隗砸中腰眼的大黑熊竟掙扎著重新站了起來。它看到同伴慘死在小少年面前,尤其是那只較小的黑熊倒在血泊中,頓時陷入了徹底的瘋狂。它雙目赤紅如血,不顧背上劇痛,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力量仿佛暴增數(shù)倍,動作竟比之前更為迅猛地撲向距離它最近的小少年。
那小少年面對這狂暴的巨獸,非但沒有畏懼,眼中反而閃過一絲興奮。他似乎想借此機會驗證一下自己的武功,竟不退反進。
“小弟弟小心!”西門喜兒和祥貞同時驚呼提醒。
黑熊狂亂的雙掌帶著腥風抓來,少年身形靈動地向后一躍,險險避過鋒芒。接著一個鷂子翻身,竟躍過黑熊頭頂,反手一劍刺向黑熊后背!。
‘噗!’劍尖入肉,但對皮糙肉厚的黑熊來說,這并非致命傷,反而更加激怒了它。黑熊狂吼轉(zhuǎn)身,巨掌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掃向少年。少年閃躲稍慢,雖未被抓實,卻被那恐怖的掌風邊緣掃中。
少年只覺得一股巨力撞來,胸口如遭重錘,眼前一黑,氣血翻涌,蹬蹬蹬連退數(shù)步,差點摔倒。他強忍不適,眼中戰(zhàn)意更盛,握緊手中劍,就要再次沖上。
“傻小子!黑熊的要害在腦袋,打它后背頂個屁用。刺它眼睛、鼻子、嘴巴。或者砍它頸子!”一個洪亮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和急切,從旁邊一棵大樹上傳了下來。
少年聞言,精神一振。眼看黑熊再次瘋狂撲來,他這次不再硬拼,身形如猿猴般敏捷地向側(cè)方一閃,讓過熊掌的正面撲擊。就在黑熊因撲空而身形微滯的瞬間,少年眼中厲芒一閃,將全身力氣灌注于雙臂,手中長劍如同毒蛇出洞,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傾盡全力,狠狠地刺向黑熊張開咆哮的血盆大口深處。
長劍自熊口貫入,直透后腦。那狂暴無比的黑熊,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赤紅的雙眼瞬間失去神采,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倒地。鮮血混合著腦漿從它口鼻中汩汩涌出,抽搐幾下便徹底不動了。
少年拔出長劍,大口喘著氣,臉上帶著劫后余生和勝利的興奮。
“好小子!夠狠!夠膽!”樹上那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贊賞,“不過嘛,這劍法嘛……嘖嘖,火候還差得遠呢?;ɡ锖?,不夠?qū)嵱谩T趺礃??要不要拜我為師?保證讓你的劍法脫胎換骨,比現(xiàn)在強上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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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已如大鳥般從樹上飄然落下。正是霍豹!他笑瞇瞇地看著那少年,眼神如同在打量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美玉。
“霍老賊!你敢!”花老怪花皓一聽,頓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蹦三尺高,跳到霍豹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好你個霍豹!幾年不見,還是這副偷雞摸狗的德性,竟敢打我花老怪徒兒的主意。你有沒有徒弟我不管,想奪人所愛?門都沒有!強取豪奪,你還要不要臉了?!”
霍豹被罵也不惱,反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花老怪,急什么眼?我霍豹豈是奪人所愛之人?你這徒兒嘛,根骨是不錯,勇氣也可嘉……”他故意拉長了聲音,瞥了一眼少年,“不過嘛,比起我那徒兒,嘿嘿,還是差那么一截兒。你數(shù)年前劍法就比不上我,現(xiàn)在嘛……教出來的徒兒自然也還是不如我嘍!”語氣充滿了揶揄和自信。
花老怪氣得胡子直翹:“放屁!陸雨!過來!先拜見一下這位‘鼎鼎大名’的霍大俠!讓他這雙老眼昏花的招子好好瞧瞧,他上哪能找出比你還好的徒兒?不服氣?有本事把你那寶貝疙瘩徒兒叫出來,當場比試比試!讓申老隗也評評理!”
那名叫陸雨的小少年倒也機靈,連忙上前,對著霍豹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晚輩陸雨,拜見霍大俠。”
霍豹受了禮,笑瞇瞇地打量著他,點頭道:“嗯,孺子可教,確實是塊難得的習武材料。不過嘛……”他話鋒一轉(zhuǎn),依舊帶著那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還是那句話,比我徒兒,還差點意思!”
花老怪正要跳腳,申隗走了過來,對霍豹笑道:“霍兄,你總說你徒兒如何了得,可我行走江湖多年,怎么從未聽說你收了個能繼承衣缽的好徒弟?該不會是吹牛吧?不如這樣,把你那‘寶貝徒兒’叫出來,大家見見面,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比試比試不就真相大白了?”
霍豹聞言,故意把臉一板,佯怒道:“好你個申老隗!連我霍豹的話都敢不信?我徒兒的名號說出來,嚇你一跳!他便是如今江湖上人稱‘過江龍’的賀聰,賀少俠!怎么?你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