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終于讓我找到了?!绷浩桨牍鼡沃T框,緩了一會才站直了整理好自己抬腳走了進(jìn)去。教室只亮了一半的燈,李佩蘭坐在那冷白的燈光下專注的看著顯微鏡下的成像。梁平放輕腳步,生怕打擾到他。而打破寂靜的卻是李佩蘭。
“你遲到了?!崩钆逄m抬起頭看著還夸張的走著大跨步的梁平說到。
梁平站直,梁平道歉,梁平講原因。
“……客人說讓我先去辦電話卡,但是我看著手機(jī)上的時間想著先來找你才不會遲到,我以為你在一樓那間實驗室……”看著李佩蘭依舊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梁平反應(yīng)過來,“是不是我太啰嗦了影響你了?我閉嘴了,我明天一定準(zhǔn)時到!”梁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對著李佩蘭就喋喋不休的講了這么多,可能是因為,他是自己來到這里第一個幫了自己這么多又沒有看不起自己的人吧。
此時,李佩蘭心里也復(fù)雜著,自己帶來的舊手機(jī)怕是送不出去了,也好,免得更多牽扯;自己應(yīng)該跟他說得更清楚些的,畢竟梁平還是傻得連路都能找錯…李佩蘭扶額,又抬眼看著梁平,指向他身旁的換衣室,“進(jìn)去挑一件白大褂穿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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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穿好站在鏡子前照了又照,這白大褂穿在自己身上真板正,他突然傻笑起來,頭一次覺得自己選擇這個專業(yè)是多么正確。
他推開門走出去,走到李佩蘭身邊好奇的看著他在看的病理切片,一盒子的玻璃片,這些他以前只在生物書上看到過。
李佩蘭還在認(rèn)真的用著顯微鏡看切片,沒有被安排的梁平就靜靜的站在旁邊,只覺敬佩。
等李佩蘭看完,抬起頭看著穿著白大褂梁平,原是顯黑的白色的反倒襯得梁平更白了,黑發(fā)依舊耷拉在額前,但是那雙望向自己他的星星眼,是那么明亮,那淺淺粉嫩的嘴唇…
梁平應(yīng)該有些營養(yǎng)不良。李佩蘭得出結(jié)論。
“你終于看完啦?有什么我能做的嗎?”
李佩蘭拉出他身旁的椅子示意梁平坐下,之后遞給了他一支筆和一張紙,說:“我說什么,你寫什么。”
“就這樣?”梁平有些疑惑,難道李佩蘭不是因為有實驗需要人手幫助嗎?雖然自己現(xiàn)在確實什么也不會(笑),但是自己可以學(xué)啊。
“對,就這樣?!崩钆逄m看著梁平疑惑的表情,忍不住加了一句,“你現(xiàn)在只能做這個?!?/p>
“哦,好。保證完成任務(wù)!”梁平笑著向他說到。
傻傻的。李佩蘭輕笑一聲,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
“你笑了耶!第一次見你笑。”梁平驚喜到。
李佩蘭瞬間板下臉,“我沒笑!”然后趕忙換上了一張新的切片接著看,獨留梁平一人還盯著他樂。
李佩蘭突然覺得有人陪著做實驗,并不是會受到打擾了,反而讓實驗的過程好像都沒有那么枯燥了。李佩蘭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這次他知道自己是在笑了,因為梁平在,所以他的心也跟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