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從浴桶里一躍而起,赤裸的身體上甚至還掛著水珠,他卻毫不在意。他沖到陳默面前,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在了得上。
咚!
是額頭與堅硬地板的碰撞聲,沉悶而用力。
“先生再造之恩,李昊沒齒難忘!”
他沒有抬頭,而是將額頭死死地貼在冰涼的地板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著,嗓音因為激動而完全變形。
這不是效忠。
這是朝圣。
對于一個在無邊地獄里掙扎了十幾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靈魂被啃食之痛的人來說,陳默給予他的,是新生,是救贖。
是神跡。
“起來。”
陳默沒有回頭。
“先生不答應(yīng),李昊絕不起來!”李昊的身體紋絲不動,固執(zhí)得像一塊石頭。
陳默終于轉(zhuǎn)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的命是我的,我讓你活,你就得活。”
“你的忠誠也是我的,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p>
李昊的身體一震。
他緩緩抬起頭,滿臉淚水和血痕,卻咧開嘴,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先生!”
他從得上爬起來,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一旁。他不在乎自己赤身裸體,在陳默面前,他的一切都無所遁形,也無需遮掩。
“操控蠱蟲的人,是‘冥’組織的核心成員?!标惸脑捳Z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寒意和殺機。
“他們是在報復(fù)您清理南城據(jù)點?”
“不?!标惸穸诉@個猜測,“是在試探我?!?/p>
試探?
李昊一時沒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