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了一夜,第二天祝余醒過來的時候,陸卿坐在桌旁,手里把玩著那枚黃銅墜子正在出神,見她醒了,對她微微一笑:“睡好了?若是還困就再睡一會兒,不困了再起來也來得及?!?/p>
祝余搖搖頭:“睡飽了……今天……怎么總覺得哪里不對似的……”
她有些迷蒙地揉了揉眼睛,朝窗戶的方向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外面陽光明媚,光線很亮,看樣子好像已經(jīng)過了辰時了。
“我睡了這么久……”祝余終于意識到究竟是哪里不對勁了,“怎么今天客棧里面如此安靜?”
“是啊,有些過于安靜了。”陸卿笑了笑,起身幫祝余拿過準(zhǔn)備穿的外衣,順便把屏風(fēng)也拉過來,擋在了床前,“今天你可能要辛苦一點了,一定要看起來完全不露破綻才行?!?/p>
祝余明白了他的意思,應(yīng)了一聲,把前一天休息的時候放松的裹胸重新緊緊地在身上仔仔細細纏好,然后換好了衣服,在陸卿的面前轉(zhuǎn)了轉(zhuǎn)。
陸卿看過,確定沒有問題,笑著點點頭:“既然徒兒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就隨為師下樓去一看究竟吧?!?/p>
兩個人出了房間,符文符箓已經(jīng)守在門口了,符文對上陸卿投來的眼神,朝樓下看了一眼,面色鄭重地點了點頭:“爺,魚到了?!?/p>
“叫上嚴道心,咱們也該出門了,總不好把人晾在外面久候。”陸卿對他擺擺手。
話音未落,嚴道心就打開門從旁邊的房間里走了出來:“不用人叫,我早就起來,就等你們呢。
難得今天沒有一大早就被人堵在門口嘰嘰喳喳吵醒過來,我本來還指望多享受一會兒這種安安靜靜的時光呢!”
他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額角:“走走走,前頭折騰那么久,就等這一刻呢,那咱們就去會上一會吧!”
陸卿拿起符箓遞過來的帷帽扣在頭上,這才跟在嚴道心身后一并走。
幾個人到了樓下,只見客棧大門緊閉,掌柜和小伙計兩個人如喪考妣,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瑟瑟縮縮站在一旁。
“神醫(yī)……神醫(yī)實在是對不??!都怪我這張破嘴!”小伙計這幾日按照嚴道心之前的囑咐服藥,每天都睡得安穩(wěn),人也別提多舒爽了,這會兒就愈發(fā)感到自責(zé)和難過,眼眶都急紅了,老遠就沖嚴道心沖過去,膝蓋一彎就往地上跪,“我當(dāng)初應(yīng)該打死也誰都不告訴的!
結(jié)果我說吐露嘴,跟我們掌柜的說了……沒想到……沒想到他那個親戚這么不靠譜啊……搞得全城的人都知道了……
我前幾天就擔(dān)心會不會有事,掌柜的還安慰我說我們這家客棧偏僻,估摸著也沒有什么大不了……
結(jié)果……今日這就……”
嚴道心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木已成舟的事,你跪斷腿難不成就有回旋余地了?
更何況,這是怎么回事,我可都還沒鬧明白呢?!?/p>
客棧掌柜的也湊過來,幫忙將小伙計拉起來,讓他站到一邊去,怕他在那里哭哭啼啼,反而妨礙了神醫(yī)搞清楚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