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道心撇撇嘴:“八成是有什么用慣了的法子,能讓這梵王先緩解下來吧?!?/p>
祝余皺了皺眉,沉默了一會兒,環(huán)顧一圈,見四下里沒人,梵王被兩個內(nèi)侍攙扶著去了內(nèi)殿也沒有什么動靜了,于是便往陸卿身邊湊了湊。
她知道陸卿的耳力有多好,所以用自己最輕的聲音對陸卿說:“我覺著有點不太對勁……
按理說,方才在前庭的時候,符文、符箓就應該被攔下來的吧?”
“這邊許多巫醫(yī),就像嚴道心所說,巫術的派頭比行醫(yī)還大,所以經(jīng)常需要開壇做一些法事,免不得帶上護法之類的。
但是這樣問都不問,攔都不攔,倒是的確不太尋常,歸根結(jié)底,這里畢竟是王府。”陸卿微微點了點頭,小聲回道。
“還有一件事,”祝余又對他說,“整個王府一路走過來,從前到后,別說鏡子了,就連能倒映出模樣的池塘之類,你可曾看到過一處?
這寢殿里更是掛滿了各種紗幔,都是阻礙視線的東西,就好像……他們不想讓這位王親眼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長相。
那邊是對外飛揚跋扈的王府護衛(wèi)到處尋找年輕姑娘,這邊是王府內(nèi)的護衛(wèi)又對外來的人一副疏于防范的態(tài)度,再加上這王府之中奇怪的布局……”
她有些擔憂地看了看陸卿,雖然隔著帷幔她看不清陸卿的表情:“我忍不住擔心,不止咱們想要見到這位王,有人也希望咱們見到他。
咱們不會是跳進了對方布好的局了吧?”
“不必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順水行船也不失為一種策略。”陸卿帷帽上的紗微微顫了顫,很顯然他在里面輕輕地搖了搖頭。
既然陸卿心中有數(shù),祝余也就松了一口氣,她知道以陸卿的性子絕不會做任何沖動冒險的事情,有人已經(jīng)會做出預防,她也就沒有必要杞人憂天了。
又過了一會兒,從外面進來了幾個人,方才離開的那個內(nèi)侍又帶著兩個內(nèi)侍回來,那兩個內(nèi)侍一人手里拉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
從那衣著和打扮看起來,很像是這梵王府后院里面的美人寵妾,可是從那兩個女子一臉惶恐的表情來看,又有些不大對味兒。
更重要的是,方才那梵王的表現(xiàn)分明是身子有些不大對勁兒了,這種時候哪怕找來的是王府里面本事不大的巫醫(yī),或者是拿了一碗湯藥來,這事都比較說得通。
這……帶了兩個六神無主的女子過來……是要做什么?
祝余依照著本能的推測,心里面倒是也能夠有個答案,畢竟在一個藩王的寢宮之內(nèi),內(nèi)侍急急忙忙跑去帶女子過來,再結(jié)合那梵王的面色和反應……
但是這個答案未免有些太過于不合理,離譜到即便聯(lián)想到了,她也不愿意認為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不過,很快,事實就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時候,要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客觀事實,哪怕再離譜,再超出了自己平時常識中的認知,也是可能會發(f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