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符文就被重新推上囚車,車門也從外面被鎖死。
陸卿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向符文,而符文也只是對他遞了個眼色,點了點頭。
祝余有些疑惑,她原本一直以為需要自己找個機會把脖子上的哨子偷偷交給符文,沒想到竟然跳過這一步也能引起暗衛(wèi)的注意嗎?
不過很快她就否掉了這個猜測。
此地已經(jīng)十分臨近錦國地界,之前一路深入朔地、瀾地的時候,錦帝的尺鳧衛(wèi)都不曾靠近過,似乎并未離開邊境一帶,那么現(xiàn)在他們在這里,陸卿自然也不會貿(mào)然召喚自己身邊的暗衛(wèi),以免被暗中的耳目都給看了個一清二楚。
雖然她也不確定尺鳧衛(wèi)就算是把消息傳遞回去,對這件事究竟會不會帶來什么轉(zhuǎn)機,但是知情總好過完全不知情得好。
就這樣又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們天不亮就啟程,到達關隘處的時候正好趕上開城門。
本以為到了這里的時候,他們會被絆住,畢竟這又是梵王尸骨,又是用囚車押送涉嫌害死梵王的逍遙王等人,隨便哪一點都足夠引起不小的轟動,被攔下來仔細盤問。
結(jié)果那些人遞過去的通關公驗竟然隨隨便便就過了關,那幾個守城的官兵看過之后,甚至連車上裝的是什么都不曾眼看一下,就直接放行了。
整個過程,除了走在囚車兩側(cè)的梵王府護衛(wèi)表現(xiàn)得略有些緊張,生怕這個節(jié)骨眼兒陸卿他們有人突然出聲之外,似乎根本就沒有人在意他們這一行人的意圖。
祝余忍不住有些好奇,那通關公驗上面到底是寫了些什么?這么大的兩輛馬車,關隘的人竟然看都不看。
要知道,從朔地進入錦國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待遇??!
當初祝余哪怕是奉旨被送嫁過去京城的新嫁娘,那關隘處的守軍還讓祝余用東西遮住頭臉,也還要掀開轎門看一眼里面除了新嫁娘之外有沒有藏別的人呢。
雖然想一想也覺得說得通,若不是因為某種關聯(lián)導致梵地這邊的人和東西都能輕易蒙混過關,進入錦國,之前她幾次三番聞到過的熏香之類的東西恐怕也就沒有機會進入到京城之中了。
但饒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面露憂色,無聲地看向陸卿。
陸卿這會兒反倒一派輕松,面對祝余投過來的模樣,也只是勾起嘴角來淡淡一笑,把祝余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示意她安下心來。
過了關隘就是錦國地界了,雖然這里是沁州,距離京城路途遙遠,在錦國來說絕對算不上是什么富庶豐饒的地界。
但是與僅僅一道高墻之隔的梵地相比,那也是要繁華不知道多少倍。
沁州的人口明顯要比梵地那邊更加密集,僅僅過了一道不算高的嶺,溫度似乎也沒有那么炎熱。
那些梵王府的護衛(wèi)這一路上雖然不需要窩在囚車里,被人束手束腳,但是趕路的過程畢竟也不怎么好過,這會兒到了城中,看著繁華熱鬧的街市,感覺眼珠子都冒出亮光來。
不過他們現(xiàn)在這樣的一隊人馬,畢竟不適合招搖過市,梵王的侄子沒有允許他們?nèi)コ侵匈I酒買肉,生怕引起什么騷亂,急急忙忙出了城繼續(xù)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