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護衛(wèi)果然是受外人的雇傭,所以他們對梵王沒有忠心,對于這個一直被排擠在外,現(xiàn)在忽然就跑出來主持大局的梵王侄子也沒有異議,因為他們自己內(nèi)心深處都也弄清楚,大家都是傀儡,一樣的傀儡,只不過是在充當不同的角色罷了。
梵王侄子也知道自己并不能真的差使得動那些人。
他們不過是一群各懷心思,各有各的目的和打算的烏合之眾罷了。
就這樣鬧騰了一晚上,到了半夜里頭,那些人累的累,醉的醉,東倒西歪睡成了一片。
符文把臉靠近氣窗,朝外觀察了許久,確定外頭的那些人是真的都睡死過去,扭頭對身旁的弟弟說道:“今天夜里要格外警醒。
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若是有什么人想要來搞什么狀況,外面那些腌臜貨可是一個都不頂用!”
“放心吧!”符箓點點頭,抬了抬自己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兩只手,“就這么幾圈破繩子,掙開那就是手拿把掐,要不是你們不許,咱們現(xiàn)在誰手上都沒繩子了。
我這一路憋了不知道多少鳥氣,正想有人能找個由子讓我掙脫開去,好好打上一架,活動活動筋骨!
這一路上就這么窩在車里頭,我骨頭都要生銹了!”
“你們兩個不必擔憂,咱們不會有什么事的。”祝余對他們兩兄弟搖搖頭,“踏踏實實呆著吧。
真要是有什么人夜里跑來偷襲,那些人就算是醉醺醺的都得跳起來跑過來保護咱們。
若是咱們半路上出了什么事,藩王之死的罪過就扣不到咱們的頭上,他們先前的戲就都白唱了,到時候跟他們背后真正的主子恐怕也不好交差。
所以現(xiàn)在他們比咱們自己更怕有什么人突然想要對咱們不利。”
說完之后,她扭頭看了看陸卿,詢問他的看法。
“嗯,所言極是?!标懬湮⑿χc點頭,“算一算,走了這么多天,咱們這會兒估計也已經(jīng)離沁州不遠了?!?/p>
“沁州?”祝余乍一聽覺得這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耳熟,隨即才想起來,怪不得耳熟,當初司徒敬不就是在離州大營被陸卿奏了一本,最后導(dǎo)致官降半級,調(diào)去比離州更加偏遠的沁州任職,做了個都虞候么!
想到這一層,她頓時覺得心里安穩(wěn)了許多。
“你方才喝了不少水吧?”陸卿看了看符文,“夜里若是內(nèi)急,不妨嚷嚷得大聲一些,免得那些人喝醉了聽不見?!?/p>
符文立刻就明白過來,立刻點點頭:“爺,明白了!”
眼下他們所處的這個地界,實際上是最為復(fù)雜的,雖然說錦國的守軍不能輕易越界,梵國這邊也是一樣,但是暗中的探子們可就不一定了。
而過去最需要被嚴防死守的事情,眼下卻成了他們可以利用的。
又過了一會兒,符文覺得時機成熟了,于是呼吸吐納,氣沉丹田,忽然高聲嚷道:“來人來人!快點來人!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