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晚上也沒有想通那幾個困擾著她的問題,不過這也并沒有妨礙到什么事,因?yàn)榻酉聛硪贿B幾天的時間里,除了枷禁所的差人按時按點(diǎn)給他們送來飯食之外,就再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過。
錦帝沒有叫人來提他們,他們就好像是被丟在這里之后遺忘了似的。
嚴(yán)道心每日除了吃飯之外,就是閉目打坐,一言不發(fā)。
祝余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打從認(rèn)識到現(xiàn)在,她還沒見嚴(yán)道心有過這么沉默的時候呢。
可是眼下這么一個處境中,她也不好開口去詢問陸卿,只能把這份疑惑一并裝在心里面。
又過一日,安安靜靜的枷禁所里忽然熱鬧了起來,之前除了送飯幾乎就不露面的差人前呼后擁,態(tài)度別提多誠惶誠恐地圍著幾個人來到陸卿他們的牢房前。
被圍在中間好像眾星拱月一樣的那個是許久不見的七皇子,澍王陸澤。
祝余一共見過他兩次,第一次是在曹天保大將軍壽辰的時候,第二次則是在陸嶂大婚那會兒,陸卿和陸澤一前一后都病倒,誰也沒有參加成陸嶂的婚宴,陸澤跑來探望陸卿。
他是幾個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皇子里面年紀(jì)最輕的,容貌又隨了端妃,與其他兄長都不大相似,看起來更具有異族風(fēng)情,所以也更加容易被人記住。
之前兩次見到陸澤的時候,他都是一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模樣,言行舉止都介于少年郎和一個成年男子之間。
今日的他看起來可就顯得憂心忡忡了。
“兄長,你這幾天受苦了吧?”他一看到陸卿,立刻湊到牢房的柵欄跟前,把陸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我瞧著你可比之前憔悴了好多!
之前你說要出去游歷,我以為你也不過就是在錦國四處走走,游山玩水一番,沒想到你怎么竟跑到了梵國去了!
那地方聽說山窮水惡,你說你好端端的何苦跑過去,現(xiàn)在平白還惹了一身騷!”
陸卿對他笑了笑:“看樣子,這里面的前因后果你倒是已經(jīng)都清楚了,這倒省了我許多口舌。
一想到要被你追問,我都已經(jīng)覺著隱隱頭疼了?!?/p>
“兄長,你可真的是夠?qū)捫牡?!都什么時候什么情況了,還有心思調(diào)侃我!”陸澤看起來頗有些著急,不過他余光瞥見身后的那一群人,便有些不大耐煩地沖他們轟趕似的揮了揮手,“下去吧!你們都下去吧!
我們要說一會兒話,不想要旁邊圍著一圈人跟著聽!
還不趕緊該忙什么忙什么去!”
那些枷禁所的差人自然都知道陸澤是所有皇子里面目前最受錦帝疼愛的那么一個,他的母妃端妃也是現(xiàn)在后宮之中風(fēng)光無兩的寵妃。
所有成年已經(jīng)封王開府的皇子就只有他有那份特權(quán),可以隨時隨地想進(jìn)宮便進(jìn)宮。
所以現(xiàn)在陸澤一發(fā)話,他們便毫不猶豫地恭恭敬敬應(yīng)了聲,趕忙扭頭走開,不再守在旁邊,免得惹惱了這位年輕的澍王。
而跟著陸澤一同來的那兩個隨從則站在那里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