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這個,雖然依舊欺負他,可她的眼睛里卻不是這樣告訴他的。
她罵他時,眼睫顫動,眸中顯露害怕。
她打他時,動作遲疑,眸中顯露不忍。
甚至是她冤枉他時,他都能從她拙劣的演技中看出她是故意的,她明明相信他,為何非要那樣說?
他在日復一日的“被打壓”中,生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宋溫迎是被什么挾持了嗎?
一開始有這種替宋溫迎開脫的想法時,宋祈年覺得自己大概率是瘋了,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去探尋、去驗證。
他開始觀察宋溫迎,甚至為了更了解她,經(jīng)濟拮據(jù)的他還偷偷去打了工,賺錢買零件自制了各種竊聽器、定位器……
每次早出晚歸去打工,宋溫迎都以為是因為她不讓他坐車上下學,所以在路上耽誤了時間。
事實上她真傻,她又不會一天24小時看著他,沒有宋家的車,他難道就不會自己坐其他的車嗎?
他偷偷買的自行車就停在家附近,可她從來沒發(fā)現(xiàn)過。
又或者說,她不在意。
七年后重逢的這個人,看似欺負他,可是也似乎只關(guān)注他。
她只對關(guān)于他的一切感興趣,其余時候都是無精打采的。
意識到這一點時,宋祈年只覺得心底里那股一直以來都空缺的部位好像被什么給填滿了。
他感覺興奮,滿足。
宋溫迎一直以來,都在故意給他輸入一些不好的觀念,他想,也許她的長時間洗腦,真的奏效了。
不然為什么他知道宋溫迎只在意他,或者說只對欺負他感興趣,他會那么愉悅?
有時候宋溫迎長時間不理他,不欺負他,他還會覺得難受,為了讓她的目光重新落回自己身上,他都要努力想著,今日要怎么招惹她,明日要闖什么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