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只想羞辱他,可現(xiàn)在,那幾聲可憐兮兮的嗚咽卻像羽毛搔過心尖,讓她指尖發(fā)麻。
手一抖,手機掉落,砸在少年的額頭上,把剛才就被蹭得有些松散的布料給砸歪。
宋祈年漆黑的眸子猝不及防露出來,和宋溫迎的目光對上。
“……”
那雙眼睛像是浸了墨的琉璃,在昏暗光線里泛著濕漉漉的光。
宋溫迎的呼吸瞬間停滯。
她看到自己的倒影在他瞳孔里晃動,像只受驚的兔子。
“我……”
她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宋祈年微微偏頭,歪斜的布料徹底滑落。
他睫毛輕顫,定定望著她:“姐姐還需要我再叫嗎?”
聽到這話,宋溫迎突然覺得,像變態(tài)的不是宋祈年,而是她。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她都“變態(tài)”了一半了,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下去。
她拿起手機,克制著顫抖的手繼續(xù)對著他:
“再叫?!?/p>
指尖無意識地揪緊了手機。
少年目光掃了一眼她雙膝合并跪在床上的腿,還有微微發(fā)顫的手,嘴角不甚明顯地勾了勾。
從容熟練地給她喊了幾聲“汪汪”。
瞧見她耳尖又紅了幾分,他悠悠問:“姐姐拍的這視頻,是要發(fā)出去嗎?”
“當、當然!”
頓了頓,她眉頭一擰:“你管我要拿來做什么?”
她手機湊近,懟著他的臉:“對著鏡頭說,你是狗?!?/p>
“我是狗?!?/p>
話跟得太過果決,宋溫迎一噎,又咬牙道:
“說你下賤。”
“我下賤?!?/p>
語氣又淺又淡又勾人,忽略這字里意思,宋溫迎有一瞬間產(chǎn)生錯覺,這人在勾引他。
她在心里猛地“呸呸呸”幾聲,暗罵自己真的是也跟著變態(tài)了,怎么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