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了她未來太子妃的無上尊榮,他許了她一人之下的滔天權(quán)勢,他甚至愿意容忍她的驕縱與任性。
可她呢?
她寧肯自毀名節(jié),與他最信任的一個伴讀,一個下人,在天下人面前上演那般不堪的丑劇,只為了從他身邊逃開!
這是羞辱,是赤裸裸的背叛!
“錢震云……”趙宸安低聲念著這個名字,聲音里帶著冰冷的恨意,“孤一手將他從一個無名小卒提拔至今,讓他伴駕左右,視作心腹。他就是這么回報(bào)孤的?”
貼身的大太監(jiān)劉全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連一個字都不敢說。
“傳旨。”趙宸安的聲音陡然變得陰冷,“將錢震云……打入天牢。還有他那個爹,一并拿下!孤要查,好好地查!孤倒要看看,他錢家究竟有多大的膽子,敢覬覦東宮!”
“殿下息怒!”劉全猛地磕了一個頭,聲音發(fā)顫,“殿下,此事皇后娘娘才剛剛壓下去,您現(xiàn)在動了錢家,豈不是坐實(shí)了今晚的傳聞?這……這會讓您的顏面……”
“顏面?”
趙宸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猛地轉(zhuǎn)身,一腳踹翻了身邊的紫檀木矮幾。
“孤的顏面,今晚在梅林里,就已經(jīng)被他們踩在腳下,碾得粉碎了!”
他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劉全:“孤不但要動他,孤還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孤要讓所有人都看看,背叛孤的下場!”
劉全嚇得魂飛魄散,卻還是硬著頭皮勸道:“殿下,不可??!錢震云是您的人,他若真的有罪,打的還是您的臉?;屎竽锬锏囊馑?,是冷處理,等風(fēng)頭過去,再尋個由頭將他遠(yuǎn)遠(yuǎn)打發(fā)了便是……”
“母后?”趙宸安冷笑一聲,眼中的譏諷更甚,“她想的只是皇家的體面,是她皇后的尊榮。她何曾在乎過我這個兒子的感受?”
“她只想著拉攏鎮(zhèn)國公府,卻不想想,人家根本就不領(lǐng)情!顧清辰她寧可選一個下人,都不愿做我的太子妃!”
狂怒過后,趙宸安卻慢慢冷靜下來。他頹然坐倒在鋪著厚厚錦墊的椅子上,眼中的火焰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劉全說得對。
現(xiàn)在不能動錢震云,至少不能明著動。
可這口惡氣,他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