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笑笑:“你爹的名字司空長風(fēng),取自‘兩袖空空,來去如風(fēng)’算不算?”
不等司空千落繼續(xù)問下去,終于爬起來的無心便接過了話頭:“師祖也跟我說了,司空叔父有過所有過往記憶的時候,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遇上了百里叔父,所以根據(jù)百里叔父的名字,給自己起了司空長風(fēng)的名兒?!?/p>
雷無桀當(dāng)即就笑了:“師姐你看,三師叔可真是有趣?!?/p>
司空千落到底是女孩子,哪怕再是大大咧咧也不禁心疼她爹失去的記憶來,“我都不知道我爹還有那樣的時候呢,他突然失去了全部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當(dāng)時該有多無助啊?!?/p>
閑聊半晌,一群小輩也算是認(rèn)識了葉鼎之這個看起來跟他們差不多的前輩,而葉鼎之暗自用上符劍給姜莘莘傳信卻沒能將信送出去,若不是無心確定姜莘莘確實(shí)是去了昆侖山閉關(guān)修煉,他怕是已經(jīng)懷疑姜莘莘到底有沒有在這個世界了。
葉鼎之到底不比姜莘莘能隨時聯(lián)系天道,所以使用符劍再三受挫的情況下,也只能暫時對無心這個便宜兒子服軟。
無心倒也沒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只是請他作為蕭瑟這邊的后手,幫忙壓制一下孤劍仙洛青陽。
對于這點(diǎn)兒小事,葉鼎之當(dāng)然滿口答應(yīng),無心也將姜莘莘留給他的傳訊符給了一枚出去。
拿到傳訊符,葉鼎之第一時間就聯(lián)系了姜莘莘,看著傳訊符化作一道劍氣往西飛去,葉鼎之心里終于感覺踏實(shí)了一些,面對蕭瑟和無心等一群小輩的時候,也更加真切和藹了些。
蕭瑟第一個感受到了葉鼎之態(tài)度的前后變化,忍不住對無心吐槽道:“這些老家伙果真是深不可測,之前我們以為對方好歹念著幾分香火情,如今看來人家不過是盯著你手里的傳訊符呢!”
無心心里自然是無比失落的,雖然知道眼前這個葉鼎之并不是自己的生父,可畢竟對方也是葉鼎之,他心里當(dāng)然會生出親近之感,尤其對方指導(dǎo)他練功的時候也毫無保留,他便以為對方跟他一樣,多少也看重這點(diǎn)兒緣分……
無心掩飾住心里的苦澀,笑道:“你是第一天跟他們這些老家伙相處嗎?那些老家伙,哪個不是藏著掖著的。嘴上說著什么為了我們好,這也不說那也不說,結(jié)果在我們碰得頭破血流的時候,就突然冒出來講些大道理,當(dāng)真是煩人得很?!?/p>
蕭瑟可不敢繼續(xù)惹無心了,有些事情點(diǎn)到了就行,不必深究。
若說先前的千金臺宴會讓蕭瑟看清了朝堂上的形勢,逼著白王和赤王暴露了自己手底下的勢力,如今擺在蕭瑟眼前首當(dāng)其沖的問題,便是要在這些勢力當(dāng)中謀劃出一條不用繼位就能為瑯琊王平反的路子。
葉若依回去已經(jīng)說動了大將軍葉嘯鷹,但葉嘯鷹還在等蕭凌辰那邊的反饋,他并不是完全聽命于蕭瑟的,點(diǎn)頭也不過是為了安葉若依的心,順便為葉家的將來謀劃。
蕭瑟看得清楚這一點(diǎn),所以葉若依是他的鐵桿盟友,葉家卻不能順勢收進(jìn)來,只能暫借其名義收攏或震懾其他人。
還有蘭月侯那邊,雖然看起來蘭月侯是完全站隊(duì)了蕭瑟的,但蕭瑟也明白為了蘭月侯的以后,他也不能完全將人拉進(jìn)來。
太師董祝的名頭倒是抵得過滿朝文武,可他的名頭能用,都是建立在他蕭瑟愿意上位的情況下,不然董祝這樣的三朝元老,何必突然親近一個皇子?
算起來,蕭瑟這邊能放心使用的朝堂勢力,竟然只有他外祖家遺留下的遺澤,以及瑯琊王這邊的遺產(chǎn)。
葉鼎之看蕭瑟跟無心十分糾結(jié),便人不足胡嗤笑一聲,“年輕人就是眼皮子淺,從來都只看得到眼前之事。”
“我雖然只是個江湖人,可也經(jīng)歷過朝堂爭斗?!?/p>
“眼下你既不想繼承皇位,又想將你爹明德帝的面皮拉下來為蕭若風(fēng)平反,這本身就是個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