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莘莘知道國庫可能沒錢了,畢竟哪怕內(nèi)務(wù)府抄撿出來的東西再多,也大部分都進了大胖橘的私庫,收入國庫的東西比較少,而先帝晚年時候為了仁君之民,對下多有優(yōu)容,也縱容了朝臣跟宗室侵吞國庫之舉。
再加上這兩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少,先是黃河水患跟北方干旱,再是江南大水,過后四處還有小規(guī)模的瘟疫,這國庫就逐漸縮水了。
而大封后宮,國庫肯定不愿意出多少錢,那就只能花用大胖橘私庫的銀子了,大胖橘是真心有些舍不得。
但若是準噶爾那邊大勝,這錢還非花不可。
姜莘莘在忙完了柔嬪的冊封禮過后,再次啟程去了暢春園,敬嬪跟欣貴人直接跟上,而太后竟然在這個時候,給姜莘莘傳信服軟求和。
姜莘莘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將太后的信件遞給剪秋看。
剪秋也顧不得避諱什么了,雖然面上露出一點遲疑的模樣,可手上的動作卻穩(wěn)得很,直接就接過去了。
剪秋仔細地翻看著太后的信件,越看越氣,呼吸聲都加重了不少,“娘娘!太后怎么能?!”
姜莘莘冷笑,“怎么能用弘暉來威脅我?她為何不能?你以為她如今還在意什么?”
“咱們那位太后娘娘啊,當真是有意思的緊?!?/p>
“年輕的時候難遇良人,被隆科多親手送進宮中為孝懿皇后生子,穩(wěn)固佟佳氏的地位跟權(quán)勢;中年的時候遭遇了舒太妃這個對手,若沒有宮權(quán)在手,恐怕日子過得比榮太妃都不如;這晚年的時候又糊涂地想要搞一出兄終弟及的戲碼出來,企圖顛覆江山?!?/p>
“她這一輩子,當真是從未有一刻鐘的時候,是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p>
其實剪秋很想問太后為何如此看重烏拉那拉氏,而非嫡親的母族烏雅氏,結(jié)果姜莘莘轉(zhuǎn)過頭來輕笑道:“咱們這位太后娘娘,自己都看不上自己烏雅氏的出身呢?!?/p>
剪秋這才驚覺自己竟然無意識地問了出來,尷尬地低下頭悄悄捂住嘴,將太后的信件放到了姜莘莘身旁的桌面上。
姜莘莘抬眼看向皇宮的方向,吩咐剪秋道:“本宮手里應(yīng)該還有幾個能用的人手,既然太后不稀罕孫子,那十四爺府上的侄兒侄女們,就不好留著了。”
難得姜莘莘再次對孩子出手,剪秋遲疑了一下,并沒有動。
姜莘莘明白剪秋這是想要給她一點時間想清楚,別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做出難以挽回的決定。
這好意姜莘莘領(lǐng)了,對剪秋說道:“剪秋,本宮想得很清楚了,就算本宮如今派人去查看暉兒的長明燈,怕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了,本宮總要做最壞的打算,也需要分量足夠的籌碼?!?/p>
剪秋深吸一口氣,領(lǐng)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