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莘莘抬手制止了氣急敗壞恨不得將青櫻當場掐死的剪秋,扯著嘴角對青櫻說道:“你繼續(xù)說,讓本宮聽聽你還有多少怨恨。”
換了別的時候,青櫻或許立刻重整心情趕緊跪地請罪,可今日她見了前頭各種歡樂的場面,實在無法將自己的喪女之痛釋懷。
哪怕戳了姜莘莘的肺管子也顧不得了。
青櫻尖銳地朝著姜莘莘釋放自己心中所有的怨恨、不甘和不如意:“姑母,您說,咱們?yōu)趵抢系呐?,是不是總不能如愿擁有一個如意郎君?”
“柔則姑母當年明明跟青梅竹馬的有情人定下婚約,甚至眼見著就要成就一對兒神仙眷侶,可偏偏被家族推著、搡著,拋下一個女子寶貴的名譽,搶了自己妹妹的夫君?!?/p>
“對了,柔則姑母怎么算搶了自己妹妹的夫君呢,畢竟您當初入府也只是側(cè)福晉而已??!”
剪秋實在忍不住了,直接上前一巴掌將青櫻打倒在地,“端親王福晉!您實在太過狂悖!”
“當著慈寧宮無人了嗎?!”
姜莘莘假意沉著臉,對滿身怨毒的青櫻說道:“所以你看,在本宮有能力的時候,立刻就跟烏拉那拉氏翻了臉!若不是烏拉那拉氏族中尚有幾個年輕人在戰(zhàn)場上立下功勛,你猜如今烏拉那拉氏會不會步了富察氏的后塵?”
她本人對青櫻這些話沒什么看法,甚至有些為宜修感到高興,畢竟這世上還是有明眼人能看得清當初的一切。
所以哪怕如今她用著宜修的皮囊和身份,對青櫻的惱怒實在有限。
青櫻并沒有因此清醒幾分,反而直接將滿心的怨恨跟憤怒全部表現(xiàn)在了紅腫的臉上,她抬起頭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一雙燃燒著憤怒火焰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姜莘莘。
剪秋真是恨不得將她這一雙冒犯了姜莘莘的招子給挖下來,言語更是充滿了嘲諷:“怎么,端親王福晉如今也是黔驢技窮了?您該不會以為慈寧宮之主,咱們的太后娘娘是個軟柿子,要承擔起你一身喪女之痛吧?”
“小格格不是被她的親爹娘害死的嗎?!”
“就你這害死了親女兒的劊子手,竟也敢自比太后娘娘?”
“你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當太后娘娘也跟你這殺人兇手一樣嗎!”
在這接連的質(zhì)問之中,青櫻挺直了的腰板兒也徹底直不起來了,她愣愣地跌坐在那兒,剪秋已經(jīng)不想看到她出現(xiàn)在慈寧宮了,若不是顧忌宮中的頒金節(jié)十分重要,她只會直接將青櫻給扔出去。
姜莘莘也有顧慮,但她還是直接讓剪秋將人扔去慈寧宮后殿待著,不許她去前頭參加頒金節(jié)。
沒一會兒,宗室福晉們就到了,姜莘莘身邊簇擁著一大群人說說笑笑,剪秋也時不時湊趣兩句,氣氛十分和樂歡快,兩人都忘了被關(guān)在后殿的青櫻,哪怕和親王福晉還惦記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嘴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