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手里沒有了年家的供應不假,可也只是少了那一份補貼,年家也只倒了年羹堯一個,她還有一個大哥年希堯還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御前行走呢,所以對上莞貴人,年妃自覺依舊掌握著碾壓局。
“來人,將這賤人扔出去!”
年妃一聲吩咐,翊坤宮的太監(jiān)就立刻走出來一左一右地鉗制住了莞貴人,將她就往外拖。
莞貴人也沒想到年妃都被皇帝下旨幽禁了,這翊坤宮里的宮人依舊聽她的吩咐,當下就有些著急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高喊道:“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華妃不成?年氏,皇上從來沒有喜愛過你,甚至每一次他對你含情脈脈的時候都恨不得殺了你!”
而儀欣收到張德順的匯報說莞貴人被惠嬪攛掇著去了翊坤宮的時候,只覺得事情有些不好,趕緊給皇帝跟前遞了消息,自己則往翊坤宮趕去。
走到翊坤宮門前的時候,正好聽見了莞貴人那一聲大喊,她暗罵了一聲該死,趕緊讓已經表情龜裂的侍衛(wèi)們走遠些,嘴巴閉緊些,這才由喜珠扶著走進了翊坤宮大門。
莞貴人一見到表情十分難看的儀欣就知道事情不好,可她對皇帝實在是怨恨,對年妃也有嫉妒,所以不管不顧地繼續(xù)沖年妃說道:“年世蘭,你知道你當年在潛邸懷上的那個孩子,并不得他阿瑪?shù)南矏蹎??他的父親甚至對他只有忌憚,所以借著端妃娘娘的手給了你一碗落胎的紅花湯,你宮里那顯示你盛寵的歡宜香里都加了極重的麝香,皇上可是生怕你再懷上!”
儀欣在心里望天翻白眼兒,實際上卻沉著臉質問年妃和莞貴人道:“年妃,莞貴人,見了本宮都不用行禮的嗎?”
這一聲,的確打斷了莞貴人的施法,也打斷了年妃的爆發(fā),所以二人咬牙切齒地上前來給儀欣見禮,但年妃已經注意到了儀欣之前聽到歡宜香的時候沒有意外的表情,便忍不住問儀欣道:“歡宜香的事情,貴妃也知道了嗎?”
儀欣沒有否認。
年羹堯固然不是個能讓上位者放心,好似隨時會生出異心的人,但皇帝那時候的做派著實也拿不出手。
所以,她不會勸年妃說皇帝是有什么苦衷之類,而是擺出事實道:“皇上確實一直忌憚年羹堯,但傷害你肚子里的孩子,應該大多是被皇后乃至…挑唆?!?/p>
“不然你想一想,想要害一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皇上有的是不留痕跡的法子,就比如讓你出門的時候自己摔倒以致落胎,畢竟那個時候你性子張揚跳脫,還在喝著安胎藥呢就忍不住日日出門晃悠。”
年妃頭腦簡單,但并不是沒腦子,結合端妃在潛邸的時候就一直被皇帝暗中保護,甚至入宮之后還能跟她平起平坐,就明白她的孩子固然是因為皇帝忌憚年羹堯的緣故沒了,可實際上其中真的少不了已經去世的太后的挑唆!
莞貴人只覺得事情不好,她已經后悔這青天白日的過來,她應該再忍一忍,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單獨告訴年妃這個噩耗才是,而不是如今這樣將自己也折了進去。
等皇帝趕過來的時候,年妃一臉失魂落魄地被頌芝撐著癱坐在正殿門口的漢白玉石階上,而莞貴人則帶出些悔恨來,至于儀欣,她皺著眉頭一副十分煩惱的模樣。
見了皇帝,儀欣趕緊上前見禮,然后對皇帝說起了事情的原委:“臣妾當時正在陪著弘晟玩耍,張德順跑過來對臣妾說莞貴人沖進了翊坤宮,臣妾一邊給皇上報信,一邊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