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被當(dāng)街刺殺的事兒在清水鎮(zhèn)鬧得很大,只是礙于清水鎮(zhèn)并沒有一個明確的監(jiān)管機構(gòu),所以才顯得這事兒很快就過去了,而實際上西炎王很快就借此機會向清水鎮(zhèn)派了不少人手過來,企圖將清水鎮(zhèn)收入囊中,以此切斷深山里藏著的辰榮軍跟外界的聯(lián)系。
可姜莘莘和時影卻不會任由清水鎮(zhèn)落入他人之手,干脆強勢出面,以書院的名義將清水鎮(zhèn)全部拿下,不止如此,還將周圍百里以內(nèi)的山脈也都收入囊中,叫西炎王的打算落了空。
不止如此,姜莘莘還直接將玱玹背刺的幕后真兇公布了出來,更是叫西炎王顏面掃地,哪怕玱玹是完全的受害者,這下也得不到西炎王什么憐惜了,反而讓西炎王開始懷疑其他的能力來。
而作為罪魁禍?zhǔn)椎奈逋鹾推咄踔皇鞘种械膭萘γ髅嫔鲜艿搅艘恍┐驌?,實則并未傷筋動骨,這讓玱玹對西炎王加深了怨恨之心,只是礙于他在西炎唯一的支持便是他這位便宜祖父,所以不得不認(rèn)下了一切。
書院里的皓翎玖瑤在知道玱玹來了清水鎮(zhèn)的消息之后,一時有些失神。
姜莘莘看得出來她只是近鄉(xiāng)情更怯,就跟她說起了玱玹那些年在皓翎國的作為:“別看玱玹名義上是西炎送去皓翎的質(zhì)子,實際上他一去就被白帝收為徒弟,跟青龍部的蓐收,就是白帝那位外甥一起上學(xué)做事?!?/p>
“甚至白帝在得了二王姬之后,還放任玱玹將皓翎憶養(yǎng)廢,你若憐惜玱玹自幼孤苦那大可不必,他確實失去了雙親不假,感覺孤獨應(yīng)該也是有的,但卻一點兒也不苦?!?/p>
雖然皓翎玖瑤別扭又被動,但姜莘莘知道她只是因為過往的經(jīng)歷遇事容易悲觀,而且內(nèi)核不足,她的一切都需要慢慢地重新建立,所以她對皓翎玖瑤也有了十足的耐心,才有了今日特意過來看望的舉動。
皓翎玖瑤也見識過了底層人民到底是如何生存的,所以這會兒再介意皓翎王有了第二個女人和第二個孩子,心里也無法說玱玹日子難過。
而且,皓翎玖瑤一臉悵然地感嘆:“我跟玱玹哥哥已經(jīng)分開得太久了,哪怕三百多年的時間對于神族來說不算什么,可這段時間恰好是我們都在快速成長的時間,一切都變得太快了……”
其實皓翎玖瑤心里不管是對白帝也好,對玱玹也好,都懷著一點而隱秘的埋怨。
大荒太大了,可大荒其實也沒那么大,如今也只容得下兩個國家,要找一個人對兩個國家來說,實在有些容易。
可偏偏她流落大荒三百多年,哪怕其中有她刻意躲避的原因,但白帝和玱玹難道就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皓翎玖瑤眼中含淚,卻不敢看向姜莘莘,可除了姜莘莘這個親近的長輩,她實在不知道該向誰問個明白,于是她走近了伏在姜莘莘膝頭,哽咽著問道:“師父,你知道大荒之中許多隱秘,一定也知道我母親……”
姜莘莘只在心里嘆氣,看來當(dāng)年那些關(guān)于西陵珩的桃色傳聞,終究還是影響到了皓翎玖瑤。
不過姜莘莘只覺得奇怪,為何皓翎玖瑤會這樣在意所謂的貞潔呢?
姜莘莘沒有著急回答皓翎玖瑤關(guān)于西陵珩當(dāng)年的事情,而是嘆息著說道:“小夭啊,你是神族,還是高等的神族,就算不修煉,天生也能享受近萬年的壽命?!?/p>
“可我在你身上卻沒有看到一點神族的樣子,你似乎將自己當(dāng)成了一個普通的、羸弱的人族。若說從前沒有人教你,那我是一點不信的,神族往往要幾百上千年才算成年,可身形幼小卻不代表心智和思維也被局限其中?!?/p>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皓翎玖瑤就這樣被姜莘莘暫時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她再次沉浸在過往的記憶里,連編書的事情都懈怠了,姜莘莘也沒去催促,很多事情她當(dāng)然可以憑借此刻的威嚴(yán)強壓著皓翎玖瑤去學(xué)、去做,可如今皓翎玖瑤在提出默寫醫(yī)書的那一刻,她就不能只單純將她當(dāng)做一個任務(wù)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