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之行很慌,腦子完全不清楚了,只匆忙留下一句會暫時對藏海的身份保密,就倉皇離開了這里。
侯府大祭的日子近在眼前,莊之行也的確暗中試驗了一番獨嶺南星是否是毒物,在發(fā)現(xiàn)這區(qū)區(qū)一朵小花就能讓一頭牛中毒而死之后,心里已經對藏海的猜測信了大半。
而蔣襄輕易就被莊之行放出來的獨嶺南星破了功,哪怕她有把握讓莊廬隱將侯府傳給莊之甫的兒子,她的親孫子,可也不太敢賭莊廬隱會不會順勢抓住她毒殺沈宛的把柄,將莊之行這個活生生的次子捧起來。
畢竟她那親孫子還沒影兒,莊之行已經快要加冠,甚至若不是她刻意打壓,莊之行早該娶妻了。
可莊之行一心想做的事情,還真能做到,他不止試探除了他母親慘死之事跟蔣襄有關,還從幼年記憶中抽絲剝繭,發(fā)現(xiàn)他母親之死甚至有親爹莊廬隱的刻意縱容!
兩個都想為至親報仇之人順利走到了一起,藏海決定先幫莊之行在莊廬隱跟前轉換從前的紈绔形象,他自己也好趁勢接近第二個仇人都城司大太監(jiān)曹靜賢,或許還能從曹靜賢那里得到第三個仇人的下落。
當然,藏海更加想借此機會在清河王面前留個名,畢竟清河王實在是太過特殊了,他從聽到清河王這三個字開始,就莫名產生了一種讓他奮力去接近的沖動。
京中權貴的后代每年都會參加球賽,表現(xiàn)優(yōu)異者可不止有出自宮中的賞賜,甚至能在皇帝跟前留名。
而這球賽正是出自清河王之手,她封王之后,就奏請貞順帝說京中男兒竟然一年比一年更重文弱之風,實在不可取,所以特意約定了秋季舉辦這球賽,給了京中少年一個露臉的機會,畢竟家中權勢再是鼎盛,也無法關照每一個子嗣。
沒幾天,沈牡丹就向蕭瑾玥匯報說,香暗荼和八公子跟藏海約定好了,替莊廬隱的次子莊之行改頭換面,要讓莊之行在球賽中奪魁。
蕭瑾玥有些好奇,“這莊之甫廢了小半年了,莊之行竟然才反應過來要好好兒表現(xiàn)么?”
沈牡丹顯然是調查過其中的內情的,當即匯報道:“原本屬下不曾知道這莊之行為何突然奮起,但事后調查一番發(fā)現(xiàn),這莊之行調查過他生母的死因,屬下也仔細調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莊之行的生母沈宛,極有可能是平津侯默認了侯夫人下死手?!?/p>
蕭瑾玥頓時皺起了眉頭。
平津侯府一些內宅事務蕭瑾玥還真知道得比從前的莊之行多,比如沈宛原本算得上跟莊廬隱青梅竹馬,兩人互有情誼準備喜結連理,但沈宛家世不夠,莊廬隱被尚書之女蔣襄搶到了手。
后來莊廬隱針對冬夏大敗一場,蔣襄在生育了莊之甫的情況下,跟莊廬隱和離,并攜子歸家,是沈宛跟隨莊廬隱去了冬夏,并且喜結連理,生育了莊之行。
奈何莊廬隱雖然大勝而歸,卻未能帶回貞順帝最想要的癸璽,所以他默認了蔣襄對沈宛下死手,騰出了侯夫人的位子,重新將蔣襄和莊之甫迎回侯府。
甚至莊廬隱還默認蔣襄壞了沈宛的名譽,在她生前就被貶妻為妾,到死都背負不名譽的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