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府有一片園子是仿照江南的樣式,做的高高低低曲曲折折,甚至還有一座山能正經爬兩步。
永容王過來的時候,就見蕭瑾玥帶著兩個侍女在水榭里逗錦鯉。
見永容王過來,兩個侍女趕緊見禮,又順勢將水榭里先前的茶點都撤下去另外奉上新的來。
蕭瑾玥一邊請永容王入座,一邊寒暄道:“王叔可是有些日子沒過來了,怎么,是被六初姑娘迷了眼嗎?”
蕭瑾玥口中的六初姑娘可是江南有名的花魁,成名已經十多年了,如今還風姿綽約,跟永容王交情不淺,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江南,都有一些能耐。
永容王被小輩這樣打趣,多少有些尷尬,搖了搖扇子沒好氣地說道:“本王與六初之間的關系,你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嘛?!?/p>
蕭瑾玥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那我也不知道王叔竟然如此長情啊?!?/p>
永容王無奈地說道:“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今日過來,是無意中看到你派人去了江南,難道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對于出海之事,蕭瑾玥本來就沒想過撇開永容王府的,便直言道:“王叔,我有意派人出海探探,可你知道先祖當年因為形勢需要,曾下令禁海,可你我都知道,私下里出海的江南豪強乃至朝廷命官都不計其數(shù)。”
“他們假借西洋人之名賺取了不菲的銀錢,偏偏還不給朝廷繳納賦稅,甚至還極盡所能搜刮民脂民膏,往常我倒是容得下這些人,可偏偏有個臨淄王借此豢養(yǎng)私兵意圖謀逆,我是萬萬容不得的?!?/p>
永容王驚訝地說道:“老九那家伙截留了大半鹽稅竟然還不夠嗎?!”
蕭瑾玥好笑道:“瞧王叔說的,臨淄王是要謀逆,他要養(yǎng)兵還要拉攏朝臣,自家還要揮霍,這銀錢少了,怎么撐得起那么大一攤子!”
永容王只覺得蕭瑾玥腦子好使,這事兒是他跟貞順帝許多年沒想明白的事兒了,從前他們只覺得是太后跟臨淄王一脈的官員出力,雖然看起來也的確是這樣,要不然朝廷也不至于連鹽稅都收不齊全。
可如今讓蕭瑾玥一說,他才驚覺臨淄王跟江南士紳綁定至深。
永容王強笑道:“枉我還自以為縱然比不得太后在世之時,卻也對自太后薨逝自斷一臂的老九稍勝一籌,如今想來,恐怕老九詭計多端,隱藏了不少東西啊!”
蕭瑾玥嘆了一口氣,看向皇宮的方向說道:“從前父皇尚且算得上年富力強,縱然一直被太后壓制,朝臣終究還是覺得父皇勝算更大?!?/p>
“可太后傳出父皇絕嗣之事,朝臣縱然一時半會兒不信,但見父皇這么多年下來,宮中無人傳出孕信,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p>
“再加上皇叔你府上幾位堂兄弟身子骨兒也不夠健康,朝臣逐利也求穩(wěn),自然看不上我們,愿意多給臨淄王行個方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