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也看到藍湛了,頓時有些為難,魏嬰還一臉可惜地說道:“難得見藍二公子還有如此狼狽的時候,不然阿澄你過去洗漱,我來看著藍二公子好了?!?/p>
江澄對藍湛感觀一般,對方除了不錯的修為讓他能看上眼,可就沒別的好處了,更何況他還在為之前抱著藍湛睡了一晚的事兒有些尷尬呢,這會兒當然是什么都由著魏嬰了。
正好云深不知處藍啟仁先生出門參加清談會了不在家,最近大家都放假了,江澄跟魏嬰照舊去江厭離那邊美美的享用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早餐,連昨夜一起偷偷喝酒的聶懷桑都忘到腦后了,只跟魏嬰一起約著去云深不知處后山的水潭里釣魚。
只是,他倆運氣著實不佳,或者說他倆算錯了藍湛的迂腐,所以藍啟仁回來之后,他倆第一時間被帶去雅室受罰。
松風水月堂前,藍湛已經直挺挺跪著捱了不少板子了,藍啟仁見江澄與魏嬰被人帶過來,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還真極具壓迫感,畢竟他家的好孩子被兩個混子給帶壞了,這叫他如何不生氣?
偏偏這兩個混子修為品性都極佳,只是這做派實在讓他這老人家接受不了。
江澄跟魏嬰一人領了五十個板子,比起藍湛那二百個板子當然不算什么了,可他倆委屈啊!
聶懷桑殷勤地跟在身后,兩只手各拿一柄折扇為江澄和魏嬰發(fā)熱的后背送去涼風,好緩解疼痛,一臉僥幸逃脫的偷樂,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江澄則毫不客氣地吐槽藍湛:“那個藍二,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咱們喝酒的事兒,天知地知不就完了嘛,非要主動湊上去領罰!”
“他自己有喜歡被打板子的喜好,我倆可沒有啊!”
魏嬰也跟著抱怨:“就是就是,這個藍二也太不講究了些,日后叫我們如何跟他相交啊?!”
聶懷桑什么都不敢說,只能吐槽云深不知處規(guī)矩太多,“今年我是第三次來聽學,我可是眼睜睜看著云深不知處的規(guī)矩一年比一年多,也不怪大家都受不了了?!?/p>
江澄跟魏嬰相互攙扶,后背因為過于疼痛只能硬撐著挺直腰板兒,走路都不方便了,甚至連頭發(fā)都盡數撩到了胸前。
江澄跟魏嬰聯(lián)合吐槽了一番過后,到底氣消了不少,也難得說句中肯的話了,“如今溫氏一天比一天勢大,溫若寒欲壑難填,要說他遲早有一天重蹈薛崇亥的覆轍我都不奇怪?!?/p>
“可藍氏未免有些舍本逐末,這一條一條嚴苛規(guī)矩,將弟子們養(yǎng)成一個冷冰冰的樣子,出門夜獵的時候,生死關頭,誰還講究那些古賢遺風、君子之度??!”
“難道等溫若寒殺上門來之時,也要先講究那勞什子規(guī)矩風度嗎?”
魏嬰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我看藍氏弟子出門夜獵都不偽裝一二,那一片白的穿著,連過分顯眼的抹額也不會掩飾一二,說不得好些弟子就因為暴露了藍氏的身份,招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