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十七被相柳那么一問,心里還真開始猶豫,是不是自己做得有些過了,可等一年之后再收到防風(fēng)意映傳來的消息,他便恨不得立刻看到涂山氏易主的消息。
原來,他的母親在嫁入涂山氏以前,根本不知道他的父親已經(jīng)心有所屬,但偏偏對方只是涂山家的奴婢,別說是做家主夫人了,就是普通的侍妾都沒資格,因此他的母親就這樣順利嫁了過來。
如果他的父母只是相敬如賓也就罷了,畢竟大家族聯(lián)姻這樣才是常態(tài),偏偏涂山氏一族對待感情向來認(rèn)真,若是對誰動了真情,便會將一顆心全部交付出去,甚至若是對方先走一步,還可能因為過分悲痛心碎而亡。
這樣的隱秘涂山氏自然一直隱瞞著,所以他母親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受待見也只是心里不舒服,轉(zhuǎn)而一心打理起手頭的事務(wù)來。
可涂山老夫人看不得自家兒子為一個奴婢要死要活甚至連正妻都冷落了,所以逼著自家兒子跟兒媳圓了房,尤其等到那奴婢懷上了孩子過后,更是親自出手給自家兒子兒媳下藥,讓自家兒媳也懷上了孩子。
這樣的行徑無疑可真是前所未聞,葉十七的親爹悲憤之下徹底忽視了其他,一心只想著跟心愛之人一起過日子。
原本這樣三方安好其實也不錯,可偏偏涂山老夫人在那奴婢生產(chǎn)之時動了手腳,讓孩子生下來就沒了生母,還害得自家兒子隨著那奴婢心碎而去。
涂山老夫人可不會怪自己害了自己兒子,她失去兒子的悲痛和怒火都沖著兒媳去了,強(qiáng)勢地將涂山篌那庶子記在了兒媳名下,還直接占據(jù)了原本該屬于涂山璟的嫡長子之位,這樣一來,涂山夫人對涂山篌哪里能有臉色?
葉十七只覺得涂山老夫人手腳太長,因為防風(fēng)意映的來信中還提到自從涂山老夫人謀害了同胞的姐妹,代替姐妹嫁入涂山家過后,她點了同為曋氏出身的侄女兒做兒媳還不夠,其實原本給涂山璟相看妻子的時候,也最先在曋氏女子中挑選,后來是族老們反對,她才勉強(qiáng)挑了她防風(fēng)意映。
葉十七原本說要涂山氏沒了才好,原本沒有讓涂山氏立刻覆滅的意思,大多都是氣話,不然他也不至于在相柳面前強(qiáng)調(diào)防風(fēng)意映膝下要有一個涂山氏血脈的孩子了,而且他拱防風(fēng)意映上位,也是考慮到防風(fēng)意映作為一個外姓人,就算掌權(quán)也只是一時,下一輩掌權(quán)的必定只能是涂山氏血脈。
可是事到如今,他是真覺得涂山老夫人面目可憎,往日里他甚至都沒想過要找涂山篌報仇,如今再看,他只覺得涂山篌分外礙眼。
而且,他母親分明對他父親沒有什么感情,兩人到后來甚至相看兩眼,可為何他母親沒等他成年,便“郁郁而終”了呢?!
葉十七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花費了三天時間制了一瓶藥粉出來,也不是毒藥,因為這藥粉沒有絲毫毒性,只是若是身體不夠康健之人服用了,就更加容易受外邪侵?jǐn)_,容易生病。
葉十七得了藥粉也沒想過將這東西交給旁人來使用,而是親自去到了姜莘莘和時影面前說明了一切,正經(jīng)請了假過后,悄悄回了青丘涂山氏,隱藏在暗處,親手將這一瓶藥粉分成了三次看著涂山老夫人全部服用過后,這才折返,回了書院。
回到書院過后,葉十七算著日子,又提點防風(fēng)意映可以找涂山篌趕緊先懷上孩子,屆時他可以出面為那孩子背書,讓她的孩子將來好繼承涂山氏。
防風(fēng)意映思來想去,一咬牙轉(zhuǎn)頭就給涂山篌下了藥,先懷上了孩子,只是這孩子只有她跟葉十七知道,連涂山篌本人都不知道有這回事,更別提最近總是生病的涂山老夫人了。
然后在清水鎮(zhèn)幫著葉十七管理店鋪的丫鬟靜夜便得了葉十七的命令,“悄悄”給涂山老夫人去了一封信,說涂山璟如今正在清水鎮(zhèn)隱姓埋名,開了一間小店。
防風(fēng)意映從涂山老夫人口中聽到這個消息過后,頓時明白這就是葉十七準(zhǔn)備給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名分了,于是哭求涂山老夫人,她要去清水鎮(zhèn)一探究竟,涂山老夫人自己沒法兒動彈了,又知道當(dāng)初是涂山篌對涂山璟出了手,所以同意了防風(fēng)意映這個孫媳婦親自走一趟清水鎮(zhèn)。
防風(fēng)意映出了青丘,那就跟出籠的鳥兒一樣自在,不著痕跡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想到涂山篌一直以來對她的“關(guān)懷”,她才算是徹底放下了這段感情,至于涂山篌當(dāng)初對她的救命之恩到底如何,她也不想去探究其中的內(nèi)情了,因為他知道為了給涂山璟添堵,涂山篌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