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如今正在平等地懷疑每一個還能動彈的兒子,所以蕭若瑾哪怕明面上已經(jīng)失去了爭儲的可能,就算他只看易卜的作為,也不可能對蕭若瑾放松監(jiān)管。
而蕭若風(fēng)雖然念著童年時候蕭若瑾的救命之恩和一母同胞的兄弟情義,可他那些手下一直以來都看不起蕭若瑾只會搞陰謀詭計的樣子,對蕭若瑾自然多有防備,所以蕭若瑾那一番陷害的準(zhǔn)備也只是加深了蕭若風(fēng)跟太安帝之間的隔閡而已,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緩和朝堂之上分裂的氛圍。
太安帝著實看不上蕭若瑾這個滿腦子陰謀詭計從不走正道的兒子,鑒于沒有殺兒子的先例,蕭若瑾也步了蕭燮的后塵,被廢為庶民圈禁在去了牌匾的原瑾玉王府之中,然而蕭若瑾比蕭燮更加不幸,太安帝嚴(yán)令不許后人為蕭若瑾有任何加封。
也就是說,就算蕭若風(fēng)上位之后重新想起了跟蕭若瑾之間的兄弟情義,他也不能對蕭若瑾有任何加封行為,只能賜下一些產(chǎn)業(yè)或者金銀財物,否則便會動搖他的皇位。
蕭若瑾收到圣旨過后就瘋了一場,等收到消息稱易卜被太安帝秘密處死,蕭若瑾更是覺得人生無望,懷揣著最后一瓶毒藥找上了易文君,決定帶著易文君一起去死。
而易文君剛好也是跟蕭若瑾一樣的想法,她一直在等一個假死脫身的機(jī)會,連假死藥都從葉鼎之手里拿到了,姜莘莘看到了易文君完整的計劃過后,還贊助了兩顆辟谷丹,吃下去能保證兩月不吃不喝也不損身體。
至于所謂的假死藥,不過是能暫時抑制呼吸和心跳的藥而已,有辟谷丹的加成,屆時易文君哪怕被埋進(jìn)墳?zāi)沽耍灰趦蓚€月之內(nèi)重新挖出來,就不會有絲毫的損傷。
易文君很了解蕭若瑾,見蕭若瑾提著一個酒壺找了上來,立刻就明白對方打什么主意了,可她偏偏不肯跟蕭若瑾一起去死,所以她就算要借機(jī)假死,也必須要搞成兩人是自相殘殺而死,如此一來,她“死后”不管什么下場,都不用在等著蕭若瑾妻子的名分了。
蕭若瑾笑瞇瞇地請易文君喝酒,易文君也笑瞇瞇地提了一壺酒出來請蕭若瑾喝,蕭若瑾一看就知道了易文君的打算,忍不住哈哈大笑:“文君啊文君,你當(dāng)真以為自己能擺脫我蕭若瑾之妻的名分?”
易文君依舊是那副笑語嫣然的模樣,跟如今頹唐又臟亂的蕭若瑾比起來,真是差了輩分了。
“你蕭若瑾之妻的名頭還能是什么香餑餑不成?”
“皇上或許看不起我易文君,甚至?xí)J(rèn)為我給你蕭若瑾一介庶民陪葬還算我易文君占了大便宜!”
“可太子不同,太子深知你我相看兩厭多年,他這個人什么都好,會看在易家已經(jīng)沒了,而我也死了的份上,給我想要的身后之名。”
說完,易文君就直接點了蕭若瑾,將自己手里的毒酒悉數(shù)給他灌了下去,然后就給蕭若瑾解了穴,任由蕭若瑾掐著她的脖子將他帶來的毒酒給自己灌下。
而實際上易文君已經(jīng)吃下了兩顆辟谷丹,又服下了假死藥,甚至蕭若瑾灌下的毒酒也只在她喉嚨里堆積,并沒有被她咽下去。
至于毒發(fā)的癥狀,蕭若瑾手里的毒藥都是從影宗得來的,而她這個游離在外的影宗前宗主之女,總不能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做戲她還是很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