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自己是個正經(jīng)的欽天監(jiān)五官靈臺郎了嗎?!”
蕭瑾玥立刻進宮向貞順帝說明了此事,可貞順帝對于中州大旱之事早就焦頭爛額,聽到中州可能又大澇的消息,不太相信,哪怕此事是出自他最愛的子嗣之口,他也只覺得蕭瑾玥恐怕想要借機打擊臨淄王一脈的想法更多。
蕭瑾玥被貞順帝那一眼看得無可奈何,只能將藏海那爛攤子悉數(shù)交代了,“父皇,朝廷應該盡快行動起來,那莊廬隱明顯對中州兵權起了心思,他算準了若是中州當真在大旱過后迎來大澇,必定會親赴中州監(jiān)管賑災滅疫之事。”
“而此時若中州出了任何問題,中州都督傅之松必定會被問罪,再也無法繼續(xù)留在中州任職,屆時他莊廬隱,便有上位的機會了?!?/p>
“可我更加擔心莊廬隱也不過是被推到臺前的棋子,若他莊廬隱再發(fā)生什么意外,被推上來的人大概率會是臨淄王一脈,而接連廢去兩個站在咱們這邊的武將,那些軍中尚且中立之人,恐怕會有些想法了?!?/p>
貞順帝只想趁機處置了傅之松這個屁股歪向了臨淄王的中州大都督傅之松,倒是對蕭瑾玥并不知道傅之松投向了臨淄王一事感到滿意和放心。
上位者做事有時候需要一個所謂的名正言順,可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不需要的。
貞順帝照舊一心擺弄木工活計,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對蕭瑾玥說道:“玥兒啊,這中州旱災一事,傅之松的確嚴重瀆職,這是世人都看在眼里的事實,咱們若是要撈他,恐怕無法服眾啊?!?/p>
“況且這中州水患一事如今已然鬧開,此事就交給父皇去辦,你只管好生看看父皇替你挑選的那些個青年才俊,選幾個作為清河王妃的備選吧。”
蕭瑾玥又不是傻子,聽貞順帝這樣不在意傅之松的生死,自然明白這傅之松必定犯了貞順帝的忌諱,而這忌諱大概率是傅之松暗中投向了臨淄王。
蕭瑾玥暗自嘆氣,她一手羊毛生意看起來收服了四方武將,可世人逐利,只有有直接利益捆綁的西北和東北兩路大軍,算得上掌控在他們父女手中,江南、西南、東南乃至中州都歸屬存疑。
蕭瑾玥回去就往中州調集了大量糧草和藥材,還花重金請了不少大夫過去,剩下的事情她也做不了什么,最多見招拆招。
而藏海還真有幾分氣運,中州水患因為提前在京城爆出來,蕭瑾玥又做了準備,還真平安過去了,中州官員也只有傅之松被問罪,但他在回京的路上不幸染上了疫病,半路不治而亡。
就在蕭瑾玥以為莊廬隱會走動關系自己出任中州大都督的時候,沒想到這老小子竟然稱病缺席了朝會。
看蕭瑾玥嘆息著搖了搖頭,沈牡丹忍不住詢問蕭瑾玥原因。
蕭瑾玥避而不談,她總不能說莊廬隱這老小子此舉已經(jīng)深深地得罪她那小心眼兒的老爹,日后必定不能善終了吧?
看沈牡丹誠惶誠恐地請蕭瑾玥恕罪,蕭瑾玥擺擺手說道:“此事本王不能多言,你知道今日沒問過這話?!?/p>
沈牡丹趕緊讓自己將剛才的事情忘掉,轉而說起了香暗荼那邊的動向:“王爺,香暗荼最近頗為低調,那藏海被莊廬隱舉薦做了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還住進了前一位監(jiān)正褚懷明的宅子,將褚宅改為藏府,屬下聽說今日巴結藏海的小官兒不少,那香暗荼似乎對藏海起了男女之情。”
這可真叫蕭瑾玥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