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兩人自己分好了,江澄覺得他還是不要有什么表情,更不要奇怪好了,直接設(shè)置好聚靈陣,便盤膝坐下了。
三人修煉起來都很克制,原本修煉就是一件十分私密的事情,尤其靈氣震蕩之時極為容易影響周圍的其他人,若不是江澄提前布置了隔絕陣法,恐怕這會兒這房間里的動靜早就擾得大家都修煉不下去了。
江澄入定之前還抽空神游了一小會兒,覺得絕對不能淪落到需要在兄弟和愛人之間搞平衡的悲慘境地,所以似乎結(jié)契之事就該提上日程了……?
可是坦白講,江澄覺得眼下的事情還挺多,幾乎每一件都比跟藍湛結(jié)契重要,尤其事關(guān)魏嬰的生死,他沒什么馬虎的余地。
哪怕天道承諾不會繼續(xù)給魏嬰施加所謂的用來考驗的磨難,可誰能說得準呢?
畢竟此界天道可是連為藍湛這個親兒子重塑時空之事都干得出來的!
至于此界天道的承諾,江澄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眼下他唯一確定的是,自己不會辜負藍湛,而魏嬰的悲劇也必須結(jié)束。
又過了幾日,江氏和藍氏的弟子們依舊兢兢業(yè)業(yè)地查探周邊亂葬崗的情況,而魏嬰則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失去父母之后,一個人流浪的那段日子。
“……我還記得阿爹阿娘也是在夷陵一帶失蹤了的,江叔叔也是在夷陵這一帶找到我的……”
魏嬰的表情都那么可憐了,藍湛便主動站出來提議道:“那不如我們?nèi)ブ苓吙纯窗?,或許還能找到些許痕跡也說不定?!?/p>
可魏嬰?yún)s不報什么希望了,哪怕他也希望能迎回父母的遺骨,“我還記得我當時是被阿爹阿娘安置在一處客棧里,原本阿爹阿娘十多天未歸,我在客棧倒也有吃有喝還有住的地方。”
“只是后來超過了一個月沒有人回來,阿爹阿娘給客棧的錢又花完了,我就被趕出去,在大街上流浪了?!?/p>
江澄仔細回想了一番,也記起了一些事情,“我記得魏叔父跟藏色散人遇難的消息傳回蓮花塢的時候,似乎已經(jīng)過去快小半年的時間了,即便阿爹即刻出發(fā)趕來夷陵,卻一無所獲,只知道魏叔父跟藏色散人出門特別急?!?/p>
“再后來阿爹在這夷陵一帶找阿羨你,卻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找不到人,我還給阿爹出主意了,說你可能在街頭流浪成了乞兒,找附近城鎮(zhèn)里的乞丐們打聽打聽就好了。”
“可不管阿爹親自過來也好,不斷派弟子過來也罷,一直到兩年過后才終于得到了你的下落?!?/p>
“之前我沒有多想,如今看來,魏叔父和藏色散人突然出門的背后,恐怕也少不了什么算計,而你流浪街頭需要云夢江氏派弟子找了兩年有余的時間,也是一個大問題?!?/p>
魏嬰呼吸一滯,有些事情從前沒有人提起也就忽略過去了,可這會兒江澄提起話頭,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想不到其中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