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寒水寺能有什么讓姜莘莘圖謀的,那也就只有寺里的醫(yī)藥典籍和一些藥品了。
忘憂大師對無心著實十分好,姜莘莘拒絕了舍利,他便拿寺里的醫(yī)藥典籍和藥品來做謝禮,所以日常姜莘莘的生活就變得規(guī)律起來。
至于無心,他一開始便對姜莘莘有些抗拒,更加抗拒的是這一系列事情背后隱隱指出的忘憂大師恐怕命不久矣的事實。
姜莘莘整日里不是采藥就是跟著專門的僧人學(xué)習(xí)制藥,對無心的態(tài)度只是尋常,倒是讓無心越發(fā)感覺不是滋味,所以之后每次姜莘莘去后山采藥,他都會跟隨。
不過,熟悉之后,姜莘莘才發(fā)現(xiàn),無心這個小和尚,那俊美無儔的皮囊下,竟然是個小話癆!
“姜姑娘今兒這一身也十分別致啊,單說您腰間的玉佩,就不是咱們常見的樣式啊。”
姜莘莘無語,她的衣著配飾都是物資包裹里包含的,今兒戴出來的是一串一大兩小三枚平安扣組合而成的禁步。
“哎呀,這中間大的這枚龍紋玉佩小和尚我倒是認得出來,北離前朝的皇室就是用這龍紋以示區(qū)分,只是,這上下兩種鳥紋小和尚我可從來沒見過啊。”說著無心還往姜莘莘跟前湊近了兩步。
姜莘莘無語,這三枚平安扣都是采用的鏤空雕的工藝,中間最大的那枚是三條首尾相連的九爪龍,最上面那枚刻的是三只首尾相連的鳳凰,最下面的則是太陽金鳥紋。
只是姜莘莘有些奇怪,這個世界里若是沒有三足鳥也就罷了,怎么連鳳凰都沒有?
姜莘莘沒有好為人師的打算,但這鳳凰和金烏也不是什么隱秘,當(dāng)即不在意道:“上面的是鳳凰,下面的是金烏,都是傳說中的神鳥,寓意吉祥如意之類的,正和平安扣?!?/p>
殊不知,無心心里也苦啊,這半個多月以來,他都在跟姜莘莘套話,只可惜也不知道這姑娘是腦子缺根筋還是真天真,他的所有試探都沒什么結(jié)果,至今只知道她才剛剛下山來歷練,從前一直住在深山老林子里。
按理說一個人的衣著打扮至少能說明一些東西,可姜莘莘的打扮卻不是北離、南決亦或者域外的任何一種風(fēng)格,然而時至今日他才總算從她口中聽到些端倪。
這么想著,無心湊得更近些,一臉求知:“那姜姑娘可否跟小僧講講這鳳凰和金烏鳥啊?”
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姜莘莘繞過無心一邊繼續(xù)上山一邊說道:“鳳凰有五彩,亦有五德:仁義禮智信,乃是眾羽之王;而這金烏鳥,傳說乃是誕生在太陽之上的三足鳥,亦是太陽的化身,居湯谷里的扶桑樹,周身常有太陽真火相伴?!?/p>
無心又問:“姜姑娘說起這鳳凰言語簡練,似是照本宣科,說起這金烏鳥倒是說得多了些,小和尚當(dāng)真好奇,姜姑娘到底是喜歡這鳳凰多些,還是喜歡這金烏鳥多些?”
這無心看待問題的角度還真有幾分清奇啊,姜莘莘只感慨了一句,便聽無心自問自答道:“想必是更加喜歡那鳳凰了,我看姜姑娘有不少簪子都是鳳凰的樣式,這金烏鳥卻是沒有結(jié)束,請!
九龍門的人來得很快,他們想要直接借口無心修習(xí)了寒水寺羅漢堂的三十六門秘術(shù),說眼下無心失去了忘憂大師的牽制,恐怕容易走火入魔,想要將無心帶去九龍門化解他心中的魔念。
無心失去了敬愛的師父,此時又被九龍門的人團團圍住逼迫不已,只是哄著眼睛便不說話,姜莘莘不得不站出來說話道:“既然你們覺得無心將來會帶著什么三十六門秘術(shù)卷土重來,想要化解那勞什子心魔,那今兒我便信了,若是你們想要傷到無心的性命,我可不答應(yīng)?!?/p>
“姑娘是誰?”看起來性情暴虐的九龍門大覺掌門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知道姜莘莘是忘憂大師的貴客,且他也聽說了忘憂大師委托她一路護送無心返回魔教之事,但對姜莘莘本人是沒什么意見的,所以當(dāng)下便只當(dāng)隨口一問。
姜莘莘答道:“我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無心已經(jīng)歸我了,而且中間還會有雪月城的弟子陪同,就算你們信不過我一個沒什么名聲的人,也該信得過雪月城才是?!?/p>
大覺掌門也并未生氣,而是問道:“姑娘如何能保證這無心不會半路逃跑呢?”
姜莘莘正準(zhǔn)備說話,卻被無心突然開口搶了先:“大覺掌門大可不必難為姜姑娘,我寒水寺有一件能鎮(zhèn)壓人內(nèi)力的至寶,無心自愿入內(nèi),只是要麻煩姜姑娘和雪月城的弟子一路相送了?!?/p>
大覺掌門頓時無話可說,親眼看著無心躺進那蓮花金棺之后,便帶著門下告辭:“如此,在下便在九龍門恭候姑娘和雪月城弟子的大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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