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辭能感受到眼前這位一身單薄紗衣卻行動自如,看起來不懼寒暑的姑娘,看向他們的眼神里明顯帶著一點疑惑,并沒有感覺到半分殺氣。
但他也并沒有就此有半分放松,在飛寇兒和殷長歌暗自戒備的時候,他將白陌擋在身后,拱手見禮:“姑娘有禮,在下左卿辭,是個郎中。不知姑娘為何一個人出現(xiàn)在這極寒之地?”
姜莘莘并沒有拉下覆面的紅巾,甚至只是微微低眉頷首算是見禮,“在下道號元莘,正一門下,供奉三清?!?/p>
“來這極寒之地,是為了尋人?!?/p>
聽到姜莘莘自稱道士,左卿辭差點兒沒繃住。
殷長歌更是忍不住問道:“在下中都正陽門下弟子殷長歌,姑娘當真出家修道了嗎?”
別說左卿辭跟殷長歌懷疑了,就連自詡見多識廣的飛寇兒看著姜莘莘一身紅衣上點綴的各色珍珠寶石,都差點兒道心不穩(wěn)。
姜莘莘無所謂地笑笑,“在下修道,也求道,卻不曾出家?!?/p>
然后不等這幾人再說什么,就朝著重新掐算過的方向告辭離去。
哪怕看不到姜莘莘的身影了,飛寇兒依舊沒打算就此離去,畢竟這里現(xiàn)在能打的就她跟殷長歌兩人,而他們兩人加一塊兒,還不一定是姜莘莘的對手。
白陌做回篝火旁,感受著火焰帶來的溫暖,實在忍不住問左卿辭道:“師父,剛剛那位元莘…姑娘,會不會……”
左卿辭也在擔憂這樣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物,會對他們奪回錦繡山河圖之事產(chǎn)生阻礙或者其他無法預料的變故,所以他咬了咬牙,對白陌說道:“白陌,你也看到了,此行怕是無比危險,我們尚未靠近赤焰沙就接連遭遇不測,錦繡山河圖又十分重要,所以明日一早你便先行回去吧?!?/p>
白陌當然不肯走,“師父,正是因為太過危險,所以我才要看著你啊?!?/p>
左卿辭也不搭理白陌的話,直接看向飛寇兒,說道:“飛兄,請你護送我這徒兒回去一趟,不知道花費多少?”
飛寇兒直接報了個數(shù),左卿辭一口答應,“還要勞煩飛兄了。”
白陌念念叨叨試圖說服他那郎心似鐵的師父留下來,又說他們攢錢不容易之類的話,可左卿辭將懷里的荷包交給飛寇兒的時候,甚至肉眼可見的高興。
夜幕降臨,沈曼青也終于恢復了些,殷長歌心里高興,又聽白陌念念叨叨,干脆湊過去寬慰兩句:“白陌,你師父說得對,我們此行十分兇險,你再跟隨下去恐怕也只是累贅,不如先回去邊關等候好消息,這樣至少我們一入關,有就好酒好菜?!?/p>
白陌說了這么久也沒見左卿辭動搖半分,其實已經(jīng)有些認了,這會兒殷長歌又給了個臺階,他便趕緊順著臺階趕緊下來了,“殷公子說的是,我也不算什么忙都幫不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