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順帝見寶貝閨女極了,不禁老臉一紅,軟語哄道:“好了好了,是父皇想岔了,只是滿朝文武都不過是皇帝治理天下的工具,哪能值得這么大臉面?”
蕭瑾玥嘆了一口氣,說道:“莊氏一門世代為我大雍奮勇殺敵,保疆衛(wèi)國,只要他們不作奸犯科安分守己,咱們也不能主動對這樣的世代功勛之家做些什么,不然誰還敢替咱們賣命呢?”
貞順帝想說天下之大,大雍人才濟濟,不缺他莊氏一門,可看蕭瑾玥滿心滿眼的不贊同,也只能咽下那些話。
而跪在一旁聽了個全程的時全,卻對蕭瑾玥這位清河王有了新的感觸。
從前他只知道蕭瑾玥在先帝尚在之時打殺了臨淄王,是靠著爆出永容王被太后和臨淄王一脈害得子嗣艱難之事,勉強逃脫了罪責(zé)。后來貞順帝上位,別的不說,從太后跟臨淄王手里保下她這位公主也不算什么了。
再后來她蕭瑾玥在及笄之年直接拿出了羊毛紡織辦法,還設(shè)計了一套相對完整的救濟老弱病殘軍戶們的辦法,直接拉攏了四方駐軍,斷了太后跟臨淄王在軍中的人脈。
可她驕橫跋扈的名頭可一直都在,她的一舉一動在旁人眼中都別有目的,就連他時全這貞順帝的貼身伺候的都尉司太監(jiān)也差點兒錯看了清河王啊!
跟貞順帝想得不同,時全卻誤會貞順帝或許有意推蕭瑾玥這位清河王上位,所以眼下他只想試探他在清河王跟前到底還有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畢竟清河王的手段他也是看在眼里的,縱然清河王最終僥幸不能上位,光她背后東南西北四路大軍,以及京郊大營兩萬兵馬,也足夠保證她手中權(quán)勢的延續(xù)。
別人不知道,他們都尉司還能不知道,不少文官其實在貞順帝跟臨淄王和太后中間動搖過嗎?
就是因為清河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光明正大且一擊必中。
甚至他們還知道許多文臣私下里也惋惜清河王不是個皇子,只是個公主呢。
因著清河王府情況特殊,蕭瑾玥特意向貞順帝要了宮中女官做了王府長史,這位沈牡丹長史倒是十分清楚自己的野心,一心一意為王府辦事,甚至還借著舊日的情分,跟枕樓香暗荼和八公子都拉上了關(guān)系。
只是雙方暫時沒有將這些關(guān)系擺到明面上來,一切都在暗中進(jìn)行,或者說沈牡丹這邊看似一切明朗,實際上她才是在三人關(guān)系中,受益最多的人。
就比如香暗荼和八公子的真實身份。
這日沐休,沈牡丹照樣晚上去枕樓消遣,只是沒想到香暗荼竟然主動提起了一個人。
香暗荼親手替沈牡丹倒了一杯茶,笑吟吟地說道:“你整日里窩在王府,怕是還不知道皇陵之事的內(nèi)情吧。”
沈牡丹擺出一個差不多的笑吟吟的模樣,反問:“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
香暗荼掩嘴一笑:“誰不知道清河王府往來無白丁啊,這四品以下的官員,可都不知道清河王府在哪條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