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搖了搖頭,“可光是這樣還不夠,能成為客卿的,幾乎都是十分有天賦或者氣運的散修,他們大多屬于靠著自己出人頭地了,半途被仙門百家納入其中。我們只看到江氏的客卿們可以自由選擇江氏的功法印證學(xué)習(xí),他們也十分愿意對江氏開放自己所學(xué)——”
魏嬰明白了,“所以一定有那么一部分客卿,是被逼無奈甚至走投無路才愿意投身仙門百家門下?!?/p>
江澄繼續(xù)說道:“就我查到的消息來看,江氏早早意識到這樣持續(xù)下去的危險,所以從上幾輩的宗主開始,就以采買仆人為借口,在天下大肆收攬有天分的普通人。原本這樣做也沒什么問題,可壞就壞在這樣一手導(dǎo)致江氏發(fā)展太快,被其他世家察覺,所以江氏當(dāng)年被逼遣散了大批人手,也差點招來滅頂之災(zāi)。”
魏嬰還真不知道江氏竟然就在不久之前的過去,遭遇過這樣重大的危機。
他不禁嘲笑一聲,“也難怪仙門百家會忌憚江氏了,江氏此舉,正好在挖掘世家的根基啊!”
如此一來,魏嬰總算知道為什么自己的父親在外面是為江氏的奴仆,而在江氏內(nèi)部卻是親人了。
江澄也自我嘲笑了一聲,“是啊,我也是問了不少人,才知道原來在射日之征以前,江氏就差點兒達(dá)成了被仙門百家圍剿的成就呢?!?/p>
江澄直接排除藍(lán)氏跟聶氏,純粹是因為藍(lán)氏并不輕易管其他世家的事情,甚至就連姑蘇周邊藍(lán)氏附庸的世家,也是人家特意請了才會去管。
而聶氏本身在一眾習(xí)劍的世家中單獨修煉刀法,本身就足夠獨立且引人注目了,所以他們不會輕易管江氏的內(nèi)部事務(wù),哪怕江氏當(dāng)年的舉動被視作在掘世家的根基。
所以能逼得江氏自斷雙臂,差點兒淪落的,唯有溫氏跟金氏。
金氏是昔日皇朝血脈,外邊看起來足夠富貴且十分講究排場,實際上這樣的張揚之下掩蓋著的是無數(shù)的陰私手段,只從每一次金氏宗主之位的交接一事就能管中窺豹了。
而溫氏,岐山溫氏如今雖已覆滅,嫡系被屠殺殆盡,就連旁支也只剩分出去了好幾百年的大梵山行醫(yī)一脈。
可在覆滅以前,仙督之位幾乎就是為岐山溫氏設(shè)立的,可見溫氏先祖的出身必定不低,不止要高于游俠出身的江氏先祖和屠戶出身的聶氏先祖,甚至比皇朝皇親出身的金氏先祖更高。
而世俗意義身份地位比皇家更高的存在,那就只有修仙入道者了。
而溫氏一貫以來的作風(fēng)就很保守,若不是溫若寒動用了陰鐵,恐怕岐山溫氏根本不會招來一場覆滅,所以當(dāng)初威逼江氏自斷雙臂的必定有岐山溫氏,可算計魏長澤跟藏色散人的,卻不一定有他們。
魏嬰聽了半晌,笑道:“說到底,你還是對金氏產(chǎn)生了一定的成見?!?/p>
江澄并不否認(rèn),甚至直接承認(rèn)了,“就憑金光善那些陰私手段,他做出什么事情來,我都不覺得奇怪,甚至我覺得金子勛就是被他刻意養(yǎng)廢了的,你看金子勛在金麟臺那理所當(dāng)然的主人模樣,人家正統(tǒng)的少宗主金子軒還在場呢,他就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