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詠看著高途先前離開的方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喟嘆:“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被你安撫下去,文瑯,或許我能找到盛先生,或許我們之間也會有一個孩子……”
“我長這么大,見過口蜜腹劍、言行不一的人太多了,獨獨一個盛少游溫暖、明亮,像湛藍的天空中高懸的太陽。”
“所以我當時就想,只要離盛先生夠近,我可以忍受高處的風和冷?!?/p>
沈文瑯不解風情地打斷花詠的回憶:“難道不是因為盛少游小時候幫過你,你才對他印象深刻嗎?”
“我記得你當初是這么跟我說的?!?/p>
花詠小小地翻了個白眼兒,以示鄙視。
所以說,明明沈文瑯是比盛先生更加溫暖、明亮還表里如一又溫柔善良還強大的人,他跟沈文瑯成為朋友這么多年,沈文瑯都沒取代盛先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是沒有原因的?。?/p>
沈文瑯呵呵,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自己不想招惹這個小瘋子,所以故意做出來的呢?
在沈文瑯眼里,花詠是他父親那邊認識的朋友的兒子,有一天在社交場合遇到了,當然少不得費心應酬一二,但后來他發(fā)現(xiàn)花詠跟自己同為Enigma,且都對外保密,在某種程度上有了共同的秘密,關系才進一步拉近了的。
在后來啊,這家伙對自己坦承他有一個暗戀了很久的人,沈文瑯一度覺得花詠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那是在透過他追逐別人的眼神。
雖然他沒覺得有什么不好,甚至因為懶得糾正算是有意放縱,但在花詠看向自己的時候多了一點超出兄弟的情感,他便知道不能縱容花詠了,時至今日,他們也算有了一些默契,就將一切維持在兄弟情義的范圍。
所以沈文瑯會看著花詠明明受傷卻依舊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時候,如他所愿不去發(fā)現(xiàn);會在花詠決定追求盛少游的時候,任由花詠損害自己的名譽;會在花詠忍不住試探的時候,直接拒絕。
至于說高途一開始就很介意花詠,想必除了當初他們表現(xiàn)得好像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一樣,還有花詠偶爾看向沈文瑯的眼神,的確不夠清白的原因吧。
想著,沈文瑯又替花詠操心上了,“我之前放話讓盛少游去走流程,但是實驗室那邊沒有一點消息,反正按照我得到的消息,老盛總情況危急,由不得盛少游猶豫,但你看……”
花詠施施然抬起下巴,“哦,你說這個啊,我給了盛先生我們實驗室制備的藥劑,那老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險了。”
沈文瑯了然,就說以盛少游那孝順的勁兒,怎么可能一個多月了還沒找過來嘛,之前不是還一出手就是三百五十個億,要入股花神嘛。
也難怪花詠還有閑心過來看他了。
沈文瑯很會給花詠添堵:“那你什么時候告訴盛少游你一路算計他的真相?看你那天在私人宴會上那樣兒,也沒想過要裝一輩子呢?!?/p>
花詠剛剛還輕笑的表情頓時帶上了一層難以忽略的陰翳跟隱憂,面對沈文瑯,他還是愿意說一說這樣的隱秘:“我正在找時機,但無論怎么都不對……”
沈文瑯發(fā)出一聲很明顯的噓聲,“之前不是還借著高晴的事兒騙了盛少游六十萬嗎?這會兒你跟我說找不到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