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紅砂無法面對她爺爺極有可能砂仁奪寶的事實,第二天上路過后一直提不起什么情緒,尤其在麗溪的時候,曹嚴華都看到一口井里有一具尸骨和石頭的畫面了,她真的不能不多想。
而對于木代一路上做記號的行為,炎老頭看在眼里什么也沒說,只是在找到寶井的時候,以傳統(tǒng)規(guī)矩讓木代上旁邊的大樹上去放風(fēng)。
木代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十分聽話地就上了樹。
而炎老頭看到木代這樣漂亮的身手,到底是不敢對木代做什么了。
而炎紅砂看到她爺爺剛剛找到寶井位置的時候那十分陌生又扭曲的笑臉,心里那不敢觸碰的隱秘猜測,頓時成了真,在炎老頭三催四請之下,才勉強愿意動手挖了一會兒土。
也就兩尺多的坑,炎紅砂說什么都不愿意繼續(xù)挖下去了,木代拿著望遠鏡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正好炎紅砂看起來挖累了的樣子,她輕松跳下,扔了背包拿過炎紅砂手里的鏟子就要幫忙。
炎紅砂卻冷笑一聲,從木代手里奪過鏟子直接扔在一旁,“底下有尸骨……”
木代不禁后退半步,炎老頭嚴厲地呵斥了炎紅砂一聲,為了安撫木代,只能舔著臉解釋:“木代啊,雖然你是外人,但是呢,這一路都是你護著我跟紅砂,紅砂又說你是她的好朋友,有些話告訴你也無妨——”
“當(dāng)年啊,我們組織過一支采寶隊過來采寶的,隊伍里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寶氣,所以我老遠就帶著大家轉(zhuǎn)了過來。”
木代還是沒太明白,炎紅砂卻已經(jīng)猜到底下的尸骨大約就是當(dāng)年采寶隊的隊員了,眼眶紅紅的,連嘲諷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炎老頭繼續(xù)說,“我一看啊,這寶井里已經(jīng)有一具尸骨了,可是寶光卻像是沒有絲毫遮掩,可見這寶井多富裕啊!”
木代已經(jīng)有些明白了,炎老頭后知后覺收起了之前難以抑制的興奮,轉(zhuǎn)而擺出一副略帶悔恨的樣子,“那個時候,我承認我太過貪心了,想要獨吞這口寶井,所以我查探過后,就告訴大家說,這是一口廢井。”
“其他人呢,也都知道十井九廢的道理,所以并沒有什么懷疑。”
“但是這個寶光都遮不住了啊,那具尸骨沒了血氣,我就擔(dān)心呢,這寶光會被其他懂行的人看到,所以我得想辦法遮掩啊……”
炎紅砂聽到這里就徹底繃不住了,她忍著眼淚大喊:“陋習(xí)!都是你們惡劣的陋習(xí)!只有愚蠢的人才會信以為真,還奉為圭臬!”
炎老頭也差點兒沒繃住,可是木代在這里,他只能盡力為自己狡辯:“我沒怎么樣啊,隊伍里一個新手水土不服重病不治,我利用一下也沒什么吧?橫豎他都是要埋在周圍的,埋在寶井里面還不好嗎?”
“況且我這么做都是為了誰呀?”
“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小輩!”
“你們這些小輩一個個的都不爭氣,害得我這么大年紀還要翻山越嶺!”
炎紅砂一臉諷刺,但對于老爺子的話難免動容。
木代只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在這里,尤其她恰好站在了炎老頭跟炎紅砂中間,忙得不知所措,最后摸到了衣兜里的定位符才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炎老頭卻是演上癮了,余光看到炎紅砂淚流滿面的樣子,他盡力擺出一副后悔的模樣,緩緩跪地,“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