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靜思洗浴過后,木逢chun端來早膳,四樣糕dian,兩樣小菜,一碗五谷米粥,一盅re湯。聞靜思揭開盅蓋,人參與雞的香味四溢開來。
木逢chun見他疑惑,笑著勸dao:“陛xia吩咐nu婢伺候相爺用膳,參湯和糕dian是一定要看著相爺用完的。相爺?shù)碾m有陛xia每日膳shi的規(guī)定,但是陛xia近一年未裁新衣,未納后gong,省xia的足夠讓相爺喝參湯到一百歲了?!?/p>
聞靜思聽他說的夸大,知dao是在開解自己,不禁笑dao:“木公公替我多謝陛xia罷?!?/p>
木逢chun夾了塊糯米糕放在聞靜思面前的小碟里,又取過小勺將參湯一勺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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舀入碗中乘涼?!耙琅緶\見,陛下要的不是相爺?shù)母屑?。相爺身體康健,長命百歲才合陛下心意?!?/p>
聞靜思自孕吐緩解之后,胃口稍有好轉(zhuǎn),雁遲也替他著想要府中廚房日日燉了補湯。偏他吃得再多也不見增長一分重量,吃下去的仿似落進了無底洞。木逢香見他將糕點參湯一一吃盡,欣感地笑道:“相爺能長命百歲,不僅是陛下之福,更是萬民之福?!?/p>
聞靜思淡淡笑道:“木公公過譽了?!?/p>
木逢香道:“奴婢出身平民,虛長相爺三十歲。在奴婢的眼里老百姓只在乎安居樂業(yè),他們只記得誰對他們有恩,誰剝削了他們。相爺?shù)膸椎勒?,百姓莫不拍手稱贊,即便是讓百姓知道陛下的私情,也斷不會有礙相爺清譽?!?/p>
聞靜思這才聽出木逢香的真意,心中雖然感激,卻不得不表態(tài):“木公公,陛下是難得的明君,行事端正果斷,虛心納言,必會流芳百世。我一日坐著大燕的相位,便一日盡心輔佐陛下。我一日是聞家的嫡長,便一日維護聞家的聲譽。這是我作為人臣的本分,更是我身為聞家子弟的責任。何況人言可畏,不致人死卻能誅心。陛下雖不介懷,但終究會受其害,這卻是我的罪孽了?!?/p>
木逢香頭一次聽他正面談?wù)撟约号c皇帝的私情,與其是說給自己聽,不如說借自己的口傳達給皇帝。他看著聞靜思那雙堅定無垢的眼眸,不禁為他高義折服,真心愿意拜倒在他足下。
蕭韞曦早上多是在正德殿處理事務(wù),木逢香走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窗前翻看奏本。耳邊聽到輕淺的腳步,頭也不抬,淡淡地問:“都吃了么?”
木逢香躬身答道:“回陛下,相爺吃完了糕點和參湯,小菜動了一筷,米粥吃了兩勺。現(xiàn)在去往賢英殿了。”
蕭韞曦點點頭,道:“中午傳他來陪膳?!蔽吹饶痉晗銘?yīng)答,又改口道:“算了,他要避著朕就讓他避吧。叫光祿寺的太官將他的堂饌按品級做,另加一道補湯。再有偷工減料,朕重罰不饒。從今日起,你替朕盯著他午膳,每日來報情況?!?/p>
木逢香暗暗替光祿寺喊冤,老實道:“奴婢領(lǐng)命。陛下,前段時間相爺胃口不佳,特意讓光祿寺減了膳食,并非光祿寺玩忽職守,有意怠慢。”
蕭韞曦放下奏本,思量片刻道:“罷了,這也確實像靜思做的事。”忽而想起一事,吩咐木逢香道:“你將徐謙傳來。”
徐謙從一堆醫(yī)書中被傳到正德殿,撩袍跪拜,三呼萬歲。蕭韞曦卻不理他,慢騰騰的一本本翻看奏折。徐謙偷看他一眼,見他面色如常,并不像有恙在身,心中便有幾分根底,也不著急,老老實實跪著等候。蕭韞曦翻了三四本奏章,才慢悠悠地道:“徐太醫(yī)診人病癥乃是一絕,今日可以診斷下朕哪里不舒服?!?/p>
徐謙心中苦笑,嘴上不得不周旋:“臣見陛下氣色如常,龍體大致無礙。陛下眉頭微蹙,應(yīng)該心里不舒服?!?/p>
蕭韞曦挑眉道:“繼續(xù)說?!?/p>
徐謙道:“陛下恕臣直言。陛下心里不舒服乃是心中有結(jié),陛下的心結(jié)恐怕在聞相身上。”
蕭韞曦愛戀聞靜思并未公開,只有親近的心腹知情。徐謙這一番話,涉及帝國最有權(quán)勢的兩個人的私情,可謂大逆不道,蕭韞曦心情不好判他一個詆毀誹謗全家抄斬亦無不可。徐謙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