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伴著夜色,走在卡曼歐諾的每一條明暗的街道上,這里的夜晚格外的寂靜,正如幾人這些天體會到的一樣,卡曼歐諾的沉寂仿佛是一種無形的壓迫,讓人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天凱、夜星、彌爾婭三人小心翼翼穿梭在陰影與微光交錯的小巷間,他們的腳步輕如落葉,擔心會有任何風吹草動引來未知的危險。
就在三人來到城門附近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車輪聲傳來。他們立刻隱入陰影之中。只見一輛覆蓋著厚布、由兩匹健馬拉著的貨車,在一小隊衛(wèi)兵的護送下,從正門駛?cè)?,并未沿著主街道前行,而是拐向了一條更為偏僻的小路。
三人頓時感覺這個貨車有問題,天凱看了夜星和彌爾婭一眼,三人默契的點了點頭沿著貨車的方向跟了過去。
沿著那一條偏僻的小路大概走了半個小時,貨車來到了一個廢棄的莊園前停了下來。衛(wèi)兵跳下車,警惕地環(huán)視四周,確認沒有異常后,才有人掀開布簾,車廂里并非什么貨物,而是一個個用黑布蒙著的籠子,里面似乎關(guān)著什么東西,偶爾有輕微的撞擊聲和壓抑的低鳴傳出。
天凱三人躲在遠處的樹影后,屏息凝視著那一輛貨車?;\子里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掙扎,卻又無力反抗。天凱輕聲說道“看來我們跟著來是對的,這些籠子里的肯定不是什么尋常的東西?!?/p>
夜星點頭眼神凝重,他的目光緊盯著那些籠子,心中隱隱生出不安。彌爾婭則皺著眉頭,低聲說道“聽那聲音,像是有什么活物被關(guān)在里面?!?/p>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議會官員服飾、披著斗篷的人從莊園內(nèi)走出,指揮著守衛(wèi)們開始卸貨。
那個官員的臉上帶著一層詭異的平靜,他低聲對領(lǐng)頭的衛(wèi)兵說了幾句,領(lǐng)頭的衛(wèi)兵頓時轉(zhuǎn)頭朝著身后的方向望了一眼。
天凱三人立刻伏低身形,屏住呼吸。那衛(wèi)兵的目光在樹影間掃視片刻,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才又轉(zhuǎn)回頭。
三人見到衛(wèi)兵將頭轉(zhuǎn)回去,才稍稍松了口氣,可就在三人剛剛將頭抬起的那一刻,背后傳來了一個讓人汗毛倒豎的聲音。
“偷看別人的行蹤,可不是什么好的習(xí)慣!”
三人心臟幾乎同時驟停。沒有絲毫猶豫,多年并肩作戰(zhàn)的默契讓她們做出了完全一致的反應(yīng),撤退!
三人回頭看向那位官員,沒有遲疑片刻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跑開。
幾乎在那些衛(wèi)兵目光掃來的同一時刻,夜星猛地一跺腳,并非攻擊,而是將最后所能調(diào)動的微弱寒氣狠狠灌入腳下地面。咔嚓!一層薄冰瞬間蔓延,雖不足以傷人,卻讓幾名正準備沖過來的守衛(wèi)腳下一滑,踉蹌著亂了陣型,短暫阻礙了他們的行動。
“走!”彌爾婭低喝一聲,鐮刀末端的鎖鏈如同毒蛇般射出,并非攻向敵人,而是纏住遠處一塊巨大的巖石。她借力猛地一拽,三人身影如同離弦之箭,急速向后彈射而去,瞬間沒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你這是打算逃竄到何處去?。俊边@句質(zhì)問的話音剛落,那人的身影就如同離弦之箭般迅猛地沖到了三人的面前。伴隨著一股強大的沖擊力,那名官員頭上的兜帽在這股勁風的席卷下瞬間被刮落,飄然落地。這一剎那,官員的完整面容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顯得格外清晰。
露出面容的那一刻,三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無比的震驚。
“真是好久不見了!看你們?nèi)说谋砬?,?yīng)該認出我了吧!”
三人立刻擺出了戰(zhàn)斗的姿態(tài),看著面前的敵人開口詢問“那現(xiàn)在是應(yīng)該叫你暗蝕,還是影蝕?”
“哈哈哈!果然,你們認出我了,不過這兩個名字都不是,現(xiàn)在你們應(yīng)該叫我希洛斯!”話音落下希洛斯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與此同時地面上,天凱、夜星、彌爾婭三人被月光拉長的影子驟然扭曲、膨脹,如同黑色的瀝青般站了起來,化作了三個輪廓模糊、卻散發(fā)著冰冷惡意的漆黑復(fù)制體,無聲地面對著各自的本尊。
影子復(fù)制體沒有五官,只有人形的輪廓,但那股同源卻充滿敵意的氣息,讓三人心頭都是一沉。在這能力被嚴重壓制的卡曼歐諾,希洛斯的力量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響,可能因為這無處不在的陰影而得到了增強,也可能是因為這里本就是影之狩獵者所屬的領(lǐng)地。
“混蛋!裝神弄鬼!”天凱怒吼一聲,率先發(fā)動攻擊。他知道必須先發(fā)制人,絕不能陷入被影子和自己同時圍攻的境地。他劍光一閃,直劈向自己的影子復(fù)制體,同時也試圖繞過它攻擊希洛斯本體。
希洛斯冷笑的看著天凱,只見那影子復(fù)制體的動作快得驚人,同樣模擬出揮劍的動作,一道漆黑的劍影精準地迎上了天凱的金色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