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種種不勝枚舉,一天天xia來,溫涼也不知dao自己是怎么過來的,有的時候他腦海會有很長時間的混沌,記不起自己zuo過什么,記不得過了多長時間,不知dao自己是睡著還是醒著。再次清醒過來,就像zuo了個噩夢,那種陰冷的gan覺尚留在gan官中,卻怎么也想不起夢的nei容。
他的煙癮也大得很,有的時候一天要chou三包煙,沒錢講究,他chou的是兩塊一包的劣質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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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人的感覺就跟直接抽樹葉差不多了。
時光飛逝也好,度日如年也好,時間總是一秒一秒的前進著。隨著時間一點點的累積,溫涼發(fā)現自己已經不怎么會再想到靳野了。
他和靳野的愛情,在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他根本不該與靳野相遇,不該shabi呼呼的跟他膩歪,就算他心里多么渴望這份愛情和溫暖,卻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以那么骯臟的樣子被靳野知道的。
在一開始他就不該陷進去,于是之后他就只能不停地逃跑。除了逃跑,他想不到任何可以解決的方法,沒有任何方法能夠讓他清清白白的,坦坦蕩蕩的與靳野在一起,他不能容忍自己的不潔,也害怕所有的一切后果。靳野,這個單純的年輕人,他最后的一片凈土,最后的自尊和驕傲,最后的傾心與在意,接受了他最柔軟最干凈的一段愛意。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明知道是沒用的,但卻舍不得放開;就像是暗夜行路中手心里的一根火柴,那片無望的溫暖就是安感自己欺騙自己的僅有;就像是骯臟的地下道里跑出來的疲憊的老鼠,謹慎的蜷縮著臟污的身軀,欺騙人類把他當做寵物捧在手心,那樣的愛意和溫柔,令他像是沐浴在清光之中快意舒暢,撫感他流浪中冰冷的傷痕累累的心臟,又令他如臨深淵痛苦不堪。他知道他是不配的,他是早已無法救贖了的,他在黑暗冰冷臭氣彌漫的環(huán)境里艱難生存也比在那個人手心里更加輕松,起碼可以在對自己的判決中少一項罪名。
因為愛,他更加厭惡自己,但他又無法控制自己,他忍不住去碰觸、去接受,他一邊貪戀著那短暫的溫柔,一邊抱著破敗鄙劣的自己瑟瑟發(fā)抖,流著淚發(fā)出熨貼的喟嘆。
溫涼現在只盼望一輩子再也不與靳野相見,騙自己靳野什么都不知。心里只道他跟靳野已經成為過去,一切都結束了,他停下了,靳野已經回頭,他們已經成為路人,一切都不會再往惡處發(fā)展。
現在更是什么都往好處發(fā)展了,就算他再怎么惡心,也惡心不到靳野了。
這樣……這樣就夠了吧。
溫涼不想承認,但是實際上他現在所做的事,就是在等著陽陽死去。他一心一意的等待著這個結果,這個昭示著一切走到盡頭,可以放下、離開的信號。努力把其他的一切都只當做是過程,閉上眼睛數著秒針的節(jié)奏,滴答、滴答、滴答。
活著的日子如此煎熬,只好騙騙自己、哄哄自己:馬上就到頭了,再忍一下下。
但是靳野卻不肯放手。
那天深夜,破舊的小旅館被掃|黃的警察破門而入,溫涼身上的男人嚇得趕緊抱頭蹲在地上,溫涼還穿著可笑的情趣內褲,只有一個布管兜住前面,一根紅繩環(huán)著腰。他動作緩慢的站起來,臉上木木的,沒什么表情,一言不發(fā),跟著抱頭蹲在墻角。
掃黃警察馬上扔給他一條床單,他只是把床單披在了肩上,低著頭一動不動。那掃黃警察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真他媽是活久見?。 蹦闷鸫采系囊粭l褲子劈頭扔到溫涼頭上,厲聲道,“穿上!”
穿好衣服對于溫涼來說跟沒穿衣服沒有什么區(qū)別,當晚他被帶回派出所,一問一答,供認不諱,當被問到“為什么從事賣|yin活動”,溫涼特直白:“缺錢?!保珕柕揭X做什么的時候,溫涼卻不說話了。陽陽的藥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