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華霜凌姐妹的生母莊慈,是莊希華的親妹妹,平日里莊夢玲與她倆不顯親近,私底下卻瘋的完全沒有形象,她那一個人時總愛嘀咕的古病,就是鄞霜凌給帶出來的。
鄞霜凌早就忍不住了,方才席間因為她一直和酈清妍說話,沒尋到空子,此刻得了機(jī)會,急不可耐打開話匣子,嘰里呱啦開始問,“你和大哥究竟如何了?這兩日都不得空去見你,我卻知道他是天天給你寫信的,家里的信鴿都要累瘦了,你快將具體情況說來,我也好知道咱們幾個姐妹的努力沒有白費(fèi)。”
莊夢玲斜著眼睛看她,里頭卻是帶著笑的,“你覺得我和他能怎樣?”
丫頭都趕了出去,鄞霜華自己動手給火盆子添炭,漫不經(jīng)心說了句,“今兒你戴的這對釵不錯。”
鄞霜凌眼珠一轉(zhuǎn),“大姐一說,我倒是想起來,前些日子大哥天天外出,還過來問過我一次,說咱們平日里的首飾都打哪兒買的,他要買支男簪,似乎挑了好幾天才挑到滿意的?!焙喼币Τ雎晛?,“原來這就是大哥眼中男簪的款式吶?”
莊夢玲咬著嘴唇看著她倆,不發(fā)一言。
鄞霜華終究沒忍住先笑起來,拍了拍鄞霜凌,“好了,莫逗她了,一會兒大名鼎鼎的莊四娘惱起來可不是吃素的。”
莊夢玲泄氣道,“就那么想我嫁入鄞家?”
“自然?!臂此杷χg玉佩的流蘇,說的搖頭晃腦,“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莊夢玲去撕她的嘴,“你說誰肥?”
“好啦好啦?!臂此A拉開兩人,“在一起就打鬧,能不能安安靜靜好好說會兒話?”
“我一直有好好說,是她搗亂?!鼻f夢玲控訴。
“我和凌兒也沒別的意思,只想要你的一句準(zhǔn)話,對鄞炘大哥究竟是個什么想法。他是個倔的,一旦認(rèn)準(zhǔn)了你就再不回頭。若你還放不下單駿,就和他說個清楚,做妹妹的,不希望看到大哥為情所傷;做為姐姐,也不希望你為他這份情而苦惱。如果真的無意,趁還未陷到最深,還來得及,又有我和凌兒勸著他,說清楚了,也不會做出什么兩不討好的事情來?!?/p>
“先前千方百計撮合我跟他,現(xiàn)在又來勸散,你倆又有什么陰謀?”
“就知你會是這個回答,你也莫和我說,直接和他說去。”
莊夢玲還沒理解鄞霜華這句話的意思,就見她打開了馬車窗戶,原來已經(jīng)出了皇城,還未進(jìn)鬧市區(qū),鄞炘騎著一匹漆黑的馬,正等在不遠(yuǎn)處。
莊夢玲看了看霜華霜凌姐妹,又看了看窗外的鄞炘,第三次嘆氣,拿過披風(fēng)披了,從馬車上下來,走到鄞炘所在那處昏暗的地方。馬車?yán)锏嫩此A雖然關(guān)上了窗戶,莊夢玲敢確信,這兩姐妹肯定正從窗戶娃里偷看。
不過此刻她顧不上別人,眼睛里全是鄞炘,對方忙了一天,臉上有些淡淡的疲憊,抑或是其實(shí)他已經(jīng)累得狠了,極力掩飾終究無法完美,泄露出來這一絲。
“追出來的,還是等在這里的?”
“等著的。”鄞炘抬起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捉住了她的衣襟,仔細(xì)將人裹得緊些,“夜里很冷,你該多穿些。”
莊夢玲沒有拒絕或抗拒,“今晚你沒來?!闭Z氣失落又惋惜。
“突然有事沒能走開,抱歉?!臂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