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禮微微一怔,繼而露出幾分溫和的笑,低聲道:“多謝皇上關(guān)心,臣妾只是最近著涼,身體有些不適罷了?!?/p>
“既如此,朕覺得你也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等下朕會吩咐人將硯棠送去太后身邊,這段日子你就好好調(diào)理身體吧?!?/p>
“皇上?!”
蘇意禮嘴巴微張,上唇顫了顫。
趙衡扭頭看著她,臉上還是那副溫柔的神情,說話聲音也極其溫和:“你先出去吧,朕還有話要問郡公夫人?!?/p>
蘇意禮暗自掐緊了袖角,抬眸瞥了宋時惜一眼,又緩緩垂下眼睫,低低應(yīng)了聲“是”,行了個端莊的禮數(shù),這才蓮步輕移退了出去。
宋時惜望著她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又轉(zhuǎn)回頭看向趙衡。
“從前貴妃說什么皇上都信,如今怎么連審都不審,就斷定是貴妃教唆公主撒謊?”
趙衡垂眸看著眼前的人,輕笑一聲,并沒有回答她的話。
看著他逃避回應(yīng)的樣子,宋時惜只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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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間計
其實何止這件事,從前他們二人還是夫妻的時候,蘇意禮陷害她的樁樁件件,趙衡心里也都門清。
他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包庇蘇意禮,將錯就錯地把所有罪責(zé)怪在宋時惜的身上,讓她面對一次又一次的責(zé)難與懲罰,不過是因為他舍不得心上人受傷。
愛一個人的時候,縱使那人滿腹算計,他也甘愿做她遮風(fēng)擋雨的傘。
可若是不愛,即便眼前人清白無辜,他也吝嗇給予半分垂憐。
宋時惜當(dāng)年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才下定決心和趙衡和離。
只是這一次,她沒想到趙衡居然沒有將罪責(zé)順勢怪在她的身上,甚至頭一次違背心上人的意愿,將硯棠送走。
“夫人還是朕聊聊昱兒的事情吧。”
趙衡兩步來到椅子前,袍擺一揚(yáng)便落了座。
他斜靠在一邊,一只手隨意地搭在嘴唇上,另一只手則落在扶手上,戴著玉戒的食指漫不經(jīng)心地敲擊著扶手。
抬首盯著宋時惜時,他的嘴角還噙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笑。
“開個條件吧,只要能讓昱兒認(rèn)祖歸宗,什么條件朕都可以答應(yīng)你?!?/p>
“你做夢?!彼螘r惜冷笑一聲道:“當(dāng)年沒能帶走女兒,已是我此生最大的憾事,如今你竟還敢來討要另一個孩子?趙衡,你休想!”
宋時惜說著,還朝著他啐了一口,一副魚死網(wǎng)破的模樣:“大不了我就在這跟你耗下去!你登基不過兩日就敢無故囚禁臣妻,莫說是阿衍,就是那些對龍椅虎視眈眈的宗室子弟,也絕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