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云東進入廠區(qū)才知道,原來這家機械廠的名字叫做藍翔機械廠。
聽到這個名字,他就不不由想起了幾十年后,風(fēng)靡全國的那家技術(shù)學(xué)院,更想起了后來那一家子在網(wǎng)上的鬧劇。
現(xiàn)在看來,好像叫藍翔的,似乎都沒什么好下場??!
“吳老板,您請坐?!睏钬S年表現(xiàn)熱情,招呼完以后,回頭對那漢子吩咐道:“德福,去給吳老板沏杯茶?!?/p>
“唰!”吳云東扭頭看向那個漢子。
德福?這個名字很帶喜感??!
幸虧德福沒看見他的眼神兒,撓著后腦勺問道:“楊廠長,茶葉呢?”
“我……”楊豐年一陣尷尬,隨后苦笑著對吳云東說道:“吳老板,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們廠里連茶葉都沒有了?!?/p>
“不會吧?!眳窃茤|皺了皺眉,問道:“就算你們廠子馬上破產(chǎn),也不至于茶葉都買不起吧?”
楊豐年臉色更加尷尬了,倒是德福抱怨起來:“不是買不起,是都被人拿走了!”
“被人拿走了?”
“以為呢?”德福沒好氣地繼續(xù)抱怨:“誰讓廠長被抓以前,欠了那么多錢……”
“德福?!睏钬S年喊了一聲,制止了德福說話,扭頭又對吳云東解釋道:“吳老板,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還是談?wù)勀蛩阍趺赐顿Y吧?”
“投資是不可能的?!眳窃茤|搖搖頭,打量了下設(shè)施簡陋的辦公室,搖頭說道:“聽話聽音,就憑這位德福大哥說的,你們這家廠子的管理就有問題。如果沒有猜錯,茶葉家具什么的,都是被你們廠里的職工拿走的吧?”
“呃……”楊豐年神情一僵,隨后苦笑著點了愛你頭:“吳老板真是目光如炬……”
“這就目光如炬了?”吳云東忍不住笑了:“楊廠長,雖然我們初次見面,可你知道你給我留下了什么印象嗎?”
楊豐年精神一緊,緊張地問:“吳老板,我給您留下了什么印象?”
“老好人,也是個沒有原則的老好人?!眳窃茤|的點評一針見血,在楊豐年的失魂落魄中,他繼續(xù)說道:“您這樣的性格,很適合交朋友,但卻并不適合重要、而且需要單獨做出決斷的領(lǐng)導(dǎo)崗位?!?/p>
“唉!”楊豐年嘆了口氣,苦笑道:“吳老板看人果然很準(zhǔn),其實我就是這樣的性格,酐清除我這樣的性格,當(dāng)副廠長很難勝任??蓮S長和幾個副廠長還有懷集都被抓了,職工們推選我當(dāng)副廠長,我也沒有辦法推辭,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上了?!?/p>
吳云東沒想到,一家小小的機械廠,竟然抓起來這么多人。
不但廠長被抓了,就連副廠長會計都沒跑得掉,足以說明,這家機械廠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還真就不冤。
一個廠子,有這么多喝人血的,不倒閉才是奇了怪呢。
這個問題的確已經(jīng)過去了,也和他沒什么直接關(guān)系,所以他想了想,問:“除了那些蛀蟲,你認為還有哪些原因,是導(dǎo)致這家廠子頻臨破產(chǎn)的原因?”
“這個……”楊豐年猶豫了下,思考了幾分鐘以后,才苦笑著回答:“廠子沒有訂單,工人沒有工作積極性,大家都是抱著上一天班拿一天的工資想法,工作上推諉扯皮,你支一支他們才動一動?!?/p>
“楊廠長,那是我們工人的原因嗎?是你們這些領(lǐng)導(dǎo)人導(dǎo)致的才對吧、”德福似乎忍不住了,在旁邊嗆了一句。
楊豐年并沒有因為他的語氣不好而生氣,苦笑著點頭附和道:“的確是我們這些中層管理人員的原因,可大家思想懶惰也是客觀存在的?!?/p>
“好吧?!钡赂B柫寺柤?,無奈地說道:“其實我們也想努力工作得!就像幾年前,宋廠長還在的時候,大家的工作積極性多高?那個時間段你也在廠里,可見過那個工人思想懶惰的?見過那個工人,需要你們指使才去工作的?”
他這番話很尖銳,問的楊豐年啞口無言。
吳云東扭頭看了眼德福,然后笑了:“你看的倒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