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啟成這話,是真的出乎了吳云東意料,急忙問道:“唐縣,這事兒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困難吧?”
“不,你說錯了,這件事情無論對我還是對老羅來說,都是個非常困難的事情?”
“???”聽了唐啟成的回答,吳云東更加疑惑了,立刻又問:“為什么?。磕姆矫娴睦щy,您能跟我說說嗎?”?
“這有什么不可以說的。”唐啟成先在電話里笑了幾聲,才接著說道:“就一個字,錢……”
“錢?”吳云東皺了皺眉,還以為唐啟成趁機(jī)敲竹杠要好處呢,立刻說道:“唐縣,那你說吧,你要多少錢?”
“你小子是不是以為我要錢?”唐啟成忽然火了,大哥大里面?zhèn)鞒鰜淼穆曇舳妓坪鯉е勺优瓪狻?/p>
吳云東自然不能明說你不要錢,那你提錢干嘛?
所以他只是嘿嘿笑了幾聲,卻沒有任何的解釋。
就他這兩聲輕笑,就足以說明問題了,唐啟成又不是傻,身為地方領(lǐng)導(dǎo),他哪里還不明白吳云東想的什么,忍不住一聲冷笑:“吳云東,這你可就小看我了,我唐啟成雖然不敢說兩袖清風(fēng),但是不該拿的錢,我老唐還真敢對著黨性發(fā)誓?!?/p>
“那啥?!眳窃茤|趕緊打斷,苦笑著說道:“唐縣,我也沒說你貪污是吧?你這么著急干嘛?”
“你都說我朝你身后要錢了,我還不能反駁兩句了?”唐啟成冷笑了幾聲,這才重新說道:“這么跟你說吧,我說的錢,是指平禹水利上的打井隊經(jīng)濟(jì)困難……”
“他們經(jīng)濟(jì)困難?”
“你以為呢?你以為你在平禹開了幾個廠子,平禹的各個部門就都富得流油了?”
“可我的廠子,也讓平禹的經(jīng)濟(jì)水平,上了一個大臺階吧?”
“這個我不否認(rèn)?!碧茊⒊蓢@了口氣,解釋道:“吳董,你得想想,你得廠子雖然讓工人們賺了錢,也讓平禹的經(jīng)濟(jì)水平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你們廠里,到現(xiàn)在還沒交過稅呢。”
這是個事實,哪怕吳云東對常玉婷說過,要讓正東三輪按章納稅,可常玉婷卻說合同上怎么說的,她就得怎么執(zhí)行才行。
常玉婷還說如果吳云東真的想幫助下平禹,那就個人捐款,可讓她違反合同納稅,那是壓根兒不可能的。
常玉婷態(tài)度堅決,可人家說的也是事實,畢竟自己現(xiàn)在就開始納稅的話,以后的永鋒鋼廠怎么辦?要知道李永峰給平禹簽的合同,就是三年免稅。
如果他的廠子納了稅,李永峰要不要效仿?如果李永峰不愿意呢?會不會給羅立國等人留下個不好的印象?
由此及彼,他明白了常玉婷的苦心,自然明白唐啟成說的也是個事實。
正東三輪作為平禹最大的企業(yè)存在,他都沒有交稅,其他企業(yè)哪怕交稅,恐怕也惠及不到平禹各個部門。
這么說來,平禹水利的打井隊,估計就是因為沒有上級部門的撥款,而陷入了經(jīng)濟(jì)困境。
不過這點事兒對他來說還真就不是個事兒,于是他嘿嘿笑著說道:“唐縣,您不用跟我訴苦了,說吧,如果我想讓水利部門派打井隊過來,需要我拿多少錢。”
“你拿錢?”
“對,算是我個人捐贈吧。”吳云東笑瞇瞇地說了一句,不過隨后卻又補(bǔ)充道:“不過我捐的每一分錢,都要走賬,都要落實到打井隊的機(jī)械以及人員的福利上面,否則……”
“你不用否則?這個時候,平禹可沒人敢朝這些錢下手。”唐啟成冷冷打斷了吳云東的話,接著說道:“因為需要購買高壓鉆井設(shè)備,我們這邊最低需要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