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是平禹多年以來形成的老風俗,就是年初一這天,小貝的都要早起,去給村里的長輩磕頭拜年。
而且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就像年初一下餃子一樣,誰家下得早,誰家日子最好一樣。這一天,誰家的晚輩起得早,也代表著新的一年里,這一家的日子也最好混。
去年的時候,吳云東還沒睡醒就被吳云錚從被窩里薅了出來,迷迷瞪瞪的跟著院里的吳云水和吳云迎一起,在村里挨家挨戶的給村里長輩磕頭拜年。
這一場下來,他新買的褲子都臟了,還是高玉蘭給他用水擦了擦,他才能繼續(xù)穿著出門。
想想天冷的耳朵都似乎要凍掉了,還得吹著冷風給那些平時看不慣的人磕頭,吳云東本能的就有些排斥。
“怎么?你不打算起早拜年了?”吳云錚的聲音似乎有點不高興了。
吳云東嘴角抽搐了幾下,干笑道:“哥,你們?nèi)グ菽瓴煌脝幔可倭宋?,別人也不會注意到吧?”
“你感覺可能嗎?”吳云錚對著吳云東冷冷一笑,剛想呵斥兩句,就看見了個從家里出來的村民,急忙打招呼:“三嬸子,年貨炸完了嗎?”
那位三嬸子見到吳云錚跟他打招呼,明顯愣了一下,隨后笑容就在她臉上抑制不住的蕩漾開來:“是錚子東子啊,你們哥倆這是去請家堂了吧?”
“嗯。”吳云錚隨口答應了一聲,隨后繼續(xù)想走。
三嬸子卻攔住了他,熱情地說道:“錚子,我上午剛炸了耦合,你們哥倆別走,我去給你們拿點……”
“三嬸子不用了?!眳窃棋P趕緊拒絕,發(fā)現(xiàn)三嬸子居然真要轉身回去,急忙伸手拉住了她:“三嬸兒,真的不用了,我們家也炸了,而且炸的還很多呢。”
“怎么可能?”三嬸子壓根兒不信,氣呼呼地問道:“錚子,你們兩口子那么忙,你媳婦兒能幫你娘炸年貨?”
“我媳婦兒是沒時間,可東子媳婦兒幫忙炸的,昨天就炸好了?!?/p>
“???”三嬸子吃了一驚,扭頭看著吳云東問道:“東子,你什么時候有媳婦兒了,我咋不知道?”
吳云東聽得滿臉尷尬,急忙干笑著解釋:“三嬸兒,我哥表達有誤,那是我女朋友,還不是我媳婦兒嗯?!?/p>
“切?!眳窃棋P不屑地瞥了眼吳云東,問道:“不是你媳婦兒,你領家來干嘛?”
這話算是徹底問住了吳云東,弄得他張口結舌,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倒是那個三嬸子像是被提醒了,立刻補了一槍:“對呀東子,前段時間,你不是領回來個媳婦兒嗎?我聽說還是原平的,是不是她呀?”
“那個……”吳云東咧咧嘴,心說沃特瑪就不該回來過這個年,不然哪有這么多屁事兒?
幸好吳云錚也想起了王夢那茬,知道吳云東肯定尷尬,急忙代為解釋:“三嬸子,那個不是東子媳婦兒,是他大學同學。”
“哦哦,這樣啊!”三嬸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嘖嘖夸獎道:“那個女孩子我見過,個子那么高,長得還那么好看,不是東子媳婦兒真是可惜了?!?/p>
“呃……”吳云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好沖著三嬸子喊道:“三嬸兒,我明早來給您拜年啊。”
“好好……”三嬸子急忙點頭答應,看著吳云東哥倆的背影,忍不住感慨地搖了搖頭:“吳老五這下厲害了,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爭氣,我咋沒有這么好的兒子呢?”
“娘,你說啥呢?”她話音未落,從院子里出來了個虎頭虎腦的半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