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祁連山的興奮,吳云東表現(xiàn)卻很淡然:“我遲早是要去新港的,但不是現(xiàn)在?!?/p>
祁連山一聽無語了:“臥槽,這么說來,你是讓我給你去打前站啊?!?/p>
“警告你啊,再跟我爆粗口,哥就扣你工資?!?/p>
“扣去唄!”祁連山一撇嘴,鄙視道:“反正我還欠你好幾十萬呢,我也不在乎那一星半點的了?!?/p>
“我擦,欠錢你還有理了??!”吳云東也跟著郁悶了,最后沒好氣地罵道:“別廢話了,去了之后好好做,那個地方你想做啥就做啥,而且生活也比國內(nèi)多姿多彩一些?!?/p>
“不就是混社會嗎,有什么啊。”祁連山興致缺缺,似乎根本提不起興趣來。
吳云東也懶得搭理他,反正只要自己說了,這小子就肯定會去。而且到了新港之后,就憑那個地方的社會風氣,這家伙絕對比國內(nèi)混的要好。
半個小時之后,奔馳房車開進了王夢家所在的村子。
如果是在以前,一輛奔馳房車開進村,肯定會有無數(shù)的小孩子跟著車跑,可今天大街上卻一個小孩子都沒有,甚至大人也沒有。
當然,胡同口樹蔭下,坐著的那些上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們自然不算。
不過就算是那些人,也像是沒看見奔馳房車一樣,該聊天的照樣聊天,甚至都沒幾個往這邊看的。
這樣的情形,可有點出乎吳云東意料,不過車子已經(jīng)到了王夢家的胡同口,他也不方便去問了,于是下了車。
進了胡同,再到王夢家門口,他也沒在胡同里看見一個人,正感覺奇怪呢,忽然看見王夢從院子里出來了,頓時一呆。
“阿東?!蓖鯄艨匆妳窃茤|之后,也是驚叫了一聲,接著迎了過來,問道:“你怎么來了?”
吳云東偷偷觀察了下王夢的臉色,發(fā)現(xiàn)她臉上并沒有什么憂郁,更沒什么憤怒的意思,一顆心頓時放到了的肚子里,笑嘻嘻地說道:“你說冷靜冷靜,我怕你把我扔井里不管了啊。”
“就算把你扔井里,你也肯定不會孤單。”王夢沒好氣地瞪了眼吳云東,接著讓開了門口:“進屋吧?!?/p>
她家還是原來的房子,吳云東進去以后看了看,問道:“叔叔阿姨呢?”
“下地鋤草去了?!蓖鯄粽f著嘆了口氣,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抱怨道:“好多天沒下雨了,這種天氣鋤草正合適,可就是再不下雨的話,玉米苗就要干死了?!?/p>
“咋不澆水?”吳云東奇怪地摸了摸下巴,隨后反應(yīng)過來:“河里沒水了啊?!?/p>
這個年代,農(nóng)村澆地用得還是河水,幾十年后的機井,這年頭還沒影呢。
“要是地里有水,農(nóng)民還能讓玉米苗干死?”王夢再次沒好氣地瞪了眼吳云東。
吳云東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進村以后,他沒看見人了,合著都是去地里鋤草了啊。
可大人下地除草,那些孩子們干啥去了?
被他一問,王夢的表情更加苦澀了:“現(xiàn)在河里沒水,村長在大喇叭里吆喝,要讓村民想辦法抗旱,咱們村能有什么辦法好想?只能往地里拉水了?!?/p>
她所說的拉水,就是往地里挑水,用扁擔的那種,而且整個年代,幾十年后隨處可見的大塑料桶,這年頭也還沒有呢。
“阿東,你來的正好,我們往地里挑水吧。”
“?。俊眳窃茤|被王夢這冷不丁的一句話弄蒙了。
讓我去挑水?我都好長時間沒干過這活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