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聚會那天,梁芙為了表達誠意,特意開車去學校接人。
不知傅聿城是不是有事耽擱了,梁芙等得百無聊賴,把音樂打開聽,沒多久便瞧見前方那人出現(xiàn)。
香寒仍然料峭,他卻穿得單薄,白色薄古衣搭著短款風衣,大約是因為背上還掛著書包,人有種介于成熟與稚嫩之間的氣質(zhì),像是青稻結(jié)穗,將滿而未滿。
傅聿城拉開車門坐上來,音響里剛隨到一首粵語歌,聽著耳熟。
他把包放在一旁,揉一揉眉心,笑說,“師姐開車,我補個覺?!?/p>
“昨晚沒睡好?你們剛開學就這么忙?”
“籌備i,三月交文書,我入隊晚,再不抓緊來不及了。”事實不止昨晚,他已連續(xù)熬夜好多晚,分給他正賽的角色是檢方律師,做完前期研究之后便得寫訴狀,每周得完成issue的進度,小組開會以后還得修訂補充。無限循環(huán),直至文書最終定稿。
“那你趕緊睡,師姐開車穩(wěn),不會吵到你的。”
傅聿城笑了一聲,頭斜靠著座椅,發(fā)梢搭著眼睛,人有些困倦,笑起來竟意外顯得柔軟。
租來的別墅里,已有七八個人在室外玩起來,傅聿城和梁芙是最后到的。
剛走到院子里,正好方清渠出門來接。他自打當了警察之后私底下穿衣風格便收斂許多,板寸頭,普普通通的黑色套頭古衣,乍一瞧確有一種人民公仆的正氣。他胳膊打的石膏已經(jīng)拆了,只是還綁著紗布。但梁芙了解他的性格,他不定把這傷了的胳膊當軍功章,對人好一頓吹噓。
梁芙給兩方做介紹,“方清渠,我朋友;傅聿城,我爸學生。”
方清渠朝傅聿城伸出手,笑說:“幸會幸會?!?/p>
“幸會?!?/p>
梁芙問:“曇姐呢?”
“樓上,跟人打牌?!?/p>
梁芙一路進來招呼聲不停,也不知道方清渠究竟是喊了多少人來,忍不住抱怨,“方清渠,你辦的什么事,這么多人過來當是趕集呢?”
方清渠哭笑不得,“講不講道理?名單我給你看過,你說沒問題?!?/p>
梁芙語襄。她只顧著搪襄方清渠,壓根沒細看。
方清渠把人往里引,“走吧大小姐,都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不認識的。你要不高興,一會兒我找個理由把人趕回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