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午夜夢回,顧沅城不是那么頻繁的夢見馮清朗,那么他或許可以放棄,但理智在漸漸喪失它的作用,他不甘心,不甘心將馮清朗拱手相讓。
他沉寂了下去,沒再去糾纏馮清朗,而是每日照常上課,去社團參加活動,去公司幫父親處理事務,他刻意避開了每一個可能與馮清朗碰面的地方,但暗地里卻為擊敗左鋒和讓馮云澈俯首稱臣做起了準備。
一個以十分深情面貌出現(xiàn)的男人,匆匆來,匆匆去。
馮清朗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他了,愈是不見愈是想念,有兩次,她明明與哥哥和左鋒在床上歡愛,但腦中卻都是顧沅城,有一次她用力踩了一下左鋒的肉棒,她想看他匍匐在腳邊,求她憐愛,但左鋒卻臉色一變,束住她的手腕,將她肏昏過去才罷手。
她想他,但只能對這樣的思念視而不見。
秋去冬來,迎春送夏,馮清朗很快就結(jié)束大一,來到了大二。
這一年多的時間,馮云澈漸漸從秦啟手里接過了博云,雖然他請了職業(yè)經(jīng)理人來打理公司,但重要的決策他都有參與,很快他就得到了上京投資人的注資,將博云的規(guī)模又擴大了一番。
與此相反的是,左鋒從一開始的順風順水,逐漸變成了舉步維艱,明明他已經(jīng)在上京站穩(wěn)了腳步,明明上京的商場已經(jīng)接納了龍耀,在看不見的地方,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拽著他與龍耀,會是誰呢?
會是誰呢?
這是馮清朗第三次被綁架了,期末考試最后一門課考完后,馮清朗本來是約了哥哥和君恒一起去吃飯,但出考場后,她被一個平日里不是很熟的同學,叫到了輔導員辦公室,說導員有事跟她說,但辦公室里空無一人,在等待的過程中,馮清朗失去了意識。
她躺在一個柔軟的墊子上,眼睛被蒙住,耳邊似乎有風隔著玻璃刮過的聲音,她的身子輕輕晃動著,她想摘掉眼前的遮擋,但手腳被鐵環(huán)鏈住,一陣叮當響,她的意識又歸于了混沌。
等她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周圍一片寂靜,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坐起身,摸索著打開了床頭上的燈。
馮云澈快要瘋了,他已經(jīng)找了妹妹整整兩個周了,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但仍舊一點消息沒有。
左鋒將自己在三省的勢力都調(diào)動了起來,也摸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但龍耀最近業(yè)務被截,財務被挖,稅務局的人一天能來三次,左鋒自顧不暇,他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睡過整覺了,即使睡著也會時不時醒來。
兩個男人急成一團
,但君恒卻出人意料地冷靜,她不管兩個男人有多大勢力,她在人失蹤三天后,直接了報警,然后在聯(lián)系顧沅城無果后,直接約了陶洛洛見面。
陶洛洛雖然深愛著顧沅城,但也有自己的驕傲,在那晚被顧沅城拒絕后,她就沒有再找過顧沅城,所以這次自然也是一無所知。
見不是陶洛洛所為,君恒的不安減少了很多,能將此事干的如此密不透風,除了上京首富,她想不出還有第二人,在馮云澈和左鋒將上京翻了個底朝天,卻依舊沒有找到人,也沒有找到尸體時,她徹底放下了心,她幾乎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確定,這事是顧沅城干的。
陸非尋察覺到她的變化,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寶貝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君恒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真的?”
“嗯,你們都找不到人,我又怎么能知道她在哪里?!?/p>
“真的?”陸非尋瞇了瞇眼,“不會是…顧沅城將人帶走了吧?”
君恒緩緩的搖了搖頭,臉上沒露什么表情。
“……”陸非尋勾起嘴角,幾乎是已經(jīng)可以確定,“寶貝兒,最近公司忙,不能經(jīng)常陪你,等忙過這陣,我再好好陪你。”
“沒關系的…你也別太累。”
“嗯,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陸非尋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起身走了。
“好,”君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股不安莫名涌上心頭,她深吸了口氣,看向窗外,喃喃道:“清朗,希望一切都好…希望你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