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035章 植物人（第1頁）

白床單鋪得平整，像未化的雪。她躺在那里，左手手背貼著透明膠布，輸液管里的藥液正以極慢的速度滴落，在玻璃管里凝成小小的水珠，又倏地墜下去，和儀器的滴答聲疊在一起，成了這間病房唯一的節(jié)拍。

陽光從百葉窗的縫隙漏進來，在她臉上投下細(xì)窄的光帶。睫毛很長，垂著，像停在眼瞼上的蝶，紋絲不動。醫(yī)生說她對外界刺激幾乎沒有反應(yīng)，但她母親總覺得不是。此刻母親正用溫?zé)岬拿聿了氖滞?，指尖觸到她無名指第二關(guān)節(jié)時，指節(jié)似乎極輕地蜷了一下。

“今天樓下的玉蘭開了，”母親的聲音很輕，像怕驚飛什么，“你以前總說那花香得發(fā)膩，可今早我聞著，倒覺得清清爽爽的。”她把毛巾疊好，塞進床頭柜的搪瓷盆，水聲嘩啦一聲，又很快被儀器聲吞沒。

監(jiān)護儀的屏幕上，綠色的波紋平穩(wěn)起伏，像初春解凍的湖面，偶爾有微小的波動，是她呼吸時胸腔的起伏帶起的。母親俯身，把耳朵貼在她心口，能聽見很輕的、規(guī)律的搏動，一下，又一下，像深埋在凍土下的種子，在無人知曉的地方，悄悄數(shù)著春天的日子。

窗外的風(fēng)掀起窗簾一角，帶著玉蘭的香溜進來。她的睫毛突然顫了顫，像蝶翅被風(fēng)拂過，母親屏住呼吸，看見那道陽光里的浮塵，正隨著她極淺的一次吸氣，輕輕揚起，又落下。母親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剛想喚她的名字，病房的門卻“砰”地被撞開。一個渾身散發(fā)著腐臭氣息、模樣猙獰的怪物沖了進來，它的眼睛泛著詭異的紅光，尖銳的爪子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母親驚恐地站起身，擋在病床前，瞪大雙眼盯著怪物。怪物咧開長滿利齒的嘴，發(fā)出低沉的咆哮，一步步逼近。就在怪物即將撲過來時，她原本平靜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起來，監(jiān)護儀的波紋瞬間變得紊亂。她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竟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抬手一揮，一道無形的力量將怪物擊退。怪物惱羞成怒，再次發(fā)起攻擊，而她則坐起身，與怪物對峙。母親呆立一旁，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住，心中滿是疑惑與恐懼，不知道女兒身上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她與怪物激烈交鋒，病房內(nèi)一片狼藉。母親回過神來，想沖上去幫忙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焦急地在一旁呼喊。突然，她的動作一滯，怪物趁機抓傷了她的手臂，鮮血滲出。母親心疼不已，閉上眼不敢再看。然而，就在怪物準(zhǔn)備再次攻擊時，她傷口流出的鮮血在空中凝聚成符文，散發(fā)出神秘光芒。光芒籠罩住她，她的氣勢陡然提升，抬手射出一道強光，將怪物擊飛撞在墻上。怪物掙扎著起身，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轉(zhuǎn)身想逃。她卻不打算放過它，追上去又是一擊，怪物終于倒下，化作一團黑煙消散。母親趕忙跑到她身邊，上下打量，滿眼擔(dān)憂。她虛弱地靠在母親懷里，聲音微弱：“媽，我沒事。有些秘密，我現(xiàn)在還不能說，但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你。”母親緊緊抱住她，雖滿心疑惑，但此刻只盼她平安。窗外，玉蘭的香氣愈發(fā)濃郁，似乎預(yù)示著新的秘密即將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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