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澤明卻捏著離婚協(xié)議書,不肯下筆。
他揉了揉眼睛,疲憊的嘆了口氣,抬起頭看向我。
“別鬧了好不好?老婆?”
他目光觸及到我臉上腫起來的巴掌印,眉目中露出一抹心疼。
“我知道你在家憋得難受,容易胡思亂想。這段時間的事情,我們都不跟你計較了好不好?”
我只是繼續(xù)說道:“快簽?!?/p>
我油鹽不進的樣子,讓他臉上一陣慍怒。
他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你別說氣話了。你要真跟我離婚了,你能去哪兒啊?更何況你爸媽要是知道你離婚了,不又得鬧你,你確定你能抗得住?”
他似笑非笑,似乎是在嘲弄我的不自量力。
我渾身發(fā)寒。
重男輕女的媽,從我出生起,就是用來換弟弟彩禮的存在。
我大學畢業(yè)的那一年,她將我跟陌生男人鎖在一起,只因為那個男人能給她三十萬。
弟弟的首付錢就有了。
我從家里逃了出來,被她跟我爸追著打,直到陸澤明叫來警察救下我。
后來,我嫁給陸澤明,他偷偷給了我爸媽五十萬警告他們對我好點。
又把我弟弟放在他公司的保安部,讓他有了一份正經(jīng)工作。
我那唯利是圖的父母,才開始對我和藹可親起來了。
如果他們知道,我離開了陸澤明。
他們只會打斷我的腿把我送回來磕頭賠罪。
或者是再把我賣給另一個鰥夫,給弟弟換一輛新車。
我渾身戰(zhàn)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