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且驚訝地看著嬴政。
他猶豫了一下,坐在了嬴政的對面,伸手放在了嬴政的脈搏之上。
隨著感受著脈搏的跳動,夏無且的眉頭緊蹙。
許久。
夏無且的手顫抖著從嬴政手腕上移開,震驚地看著嬴政,詢問:“陛下,您知道多久了?”
嬴政淡淡道:“還是趙驚鴻讓我知道我的身體情況的?!?/p>
夏無且蹙眉,心中嘀咕,難道說趙驚鴻這小子的醫(yī)術(shù)又精進(jìn)了?
但看他那樣子,似乎全都忘完了吧?
“陛下,如今尚且有治療的方法……”
夏無且道。
嬴政擺了擺手,“我自已的情況,我很清楚,并且子陽也一直在為我治療?!?/p>
夏無且聞言,微微點(diǎn)頭,“有子陽在,確實(shí)可以放心一些?!?/p>
“我之前頑固追求長生,心中有太多不滿和遺憾。
如今,被趙驚鴻點(diǎn)透以后,倒也看明白了。”
“朕這一生,已經(jīng)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有了很多的成就,也算沒有太多遺憾了?!?/p>
“所以,未來會怎樣,朕并不擔(dān)心。
朕倒是擔(dān)心趙驚鴻的身體,他找你來治療,是什么情況?”
嬴政看著夏無且。
夏無且一陣沉默。
嬴政蹙眉,“這個(gè)時(shí)候,你還不愿意告訴朕嗎?”
夏無且想到嬴政的身體狀況,不由得嘆息一聲,對嬴政道:“趙驚鴻從邯鄲流亡咸陽途中,腦部遭受過重?fù)?,沒死已然是萬幸?!?/p>
嬴政聞言,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猛地站起來,怒聲道:“你說什么!
何人敢傷他!”
夏無且淡淡地看了滿臉憤怒的嬴政一眼,緩緩道:“陛下,流民都在逃亡,弱肉強(qiáng)食,人命卑賤,為了一口吃的,打人又算什么,sharen者食人者,亦不罕見,同為流民,大家為何不敢傷他?”
嬴政緊握著拳頭,盯著夏無且,沒有說話。
“根據(jù)我的檢查,那次的傷勢,導(dǎo)致他腦中有淤血,所以對于他之前的記憶,幾乎全部遺忘。
并且,淤血一直存在,如今他這種狀態(tài),已經(jīng)算是萬幸。
若是腦中淤血發(fā)作,輕則得癲病,亦或者陷入昏迷,重則可能會導(dǎo)致死亡?!?/p>
夏無且道。
嬴政聞言,身子一晃,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