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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考場上的墨漬（第3頁）

她猛地轉(zhuǎn)頭，卻什么也看不見?！澳闶钦l？”林小滿問，聲音里帶著恐懼。

“我是你啊?！蹦莻€聲音說，“是高三那年，在高考考場上看到墨漬的你?！?/p>

林小滿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想起高三那年的高考，想起那個后腦勺流墨汁的考生，想起自己落榜后崩潰的樣子。

“你一直被困在這里，對不對？”林小滿問。

“是?！蹦莻€聲音說，“從那年高考結(jié)束，我就一直在這個考場里考試。每次都以為能出去，可每次都被‘它’留下來?！?/p>

“‘它’是誰？”林小滿追問。

“‘它’是墨漬。”那個聲音說，“是所有考試失利的人的恐懼，凝聚成的墨漬。只要還有人害怕考試，‘它’就會一直存在，一直舉辦這場永遠(yuǎn)不會結(jié)束的考試?！?/p>

林小滿恍然大悟。她想起自己前兩次模擬考時，看到的失蹤考生，想起今天考場里的詭異景象，原來都是恐懼凝聚成的幻象。

“那我們怎么才能出去？”林小滿問。

“除非有人能不再害怕考試?！蹦莻€聲音說，“可誰能不害怕呢？害怕失利，害怕辜負(fù)，害怕自己的努力白費(fèi)?！?/p>

林小滿沉默了。她想起自己復(fù)讀的日子，想起父母期待的眼神，想起每次考試前的緊張不安。這些恐懼，像墨漬一樣，早就刻在了她的心里。

“你看。”那個聲音說，“你的答題卡上，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墨漬了。再過一會兒，你就會和我一樣，永遠(yuǎn)留在這里，成為這場考試的一部分。”

林小滿伸出手，摸到自己的答題卡。果然，上面布滿了墨漬，正慢慢往她的手上蔓延。她想甩掉，卻怎么也甩不掉。

“不！我不要留在這里！”林小滿尖叫著，往后退，卻撞到了什么東西。她伸手一摸，是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張空白的答題卡和一支筆。

“這是最后一次機(jī)會?！蹦莻€聲音說，“請回答：你為什么害怕考試？”

林小滿拿起筆，指尖顫抖。她想起父母的期待，想起自己的不甘心，想起那些挑燈夜讀的日子。她害怕的，從來不是考試本身，而是考試失利后，無法面對的自己和家人。

“我害怕考試，是因?yàn)槲液ε伦屧诤跷业娜耸??！绷中M在答題卡上寫道，筆尖落下的瞬間，她感覺眼睛一陣發(fā)熱，像是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

她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她看見自己站在一間熟悉的房間里——那是她的臥室，書桌上放著高三的課本，墻上貼著“高考加油”的便簽。窗外的雨停了，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溫暖得讓人想哭。

書桌上的手機(jī)響了，是媽媽打來的電話：“小滿，起床了嗎？今天要去學(xué)校領(lǐng)成績單，別遲到了。”

林小滿拿起手機(jī)，看了眼日期——是高三那年高考后的第二天。她想起昨天的詭異考場，想起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突然明白，那不是一場夢，而是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編織的幻境。

她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媽媽的電話：“媽，我起來了。成績單我自己去領(lǐng)就好，你們別擔(dān)心?！?/p>

掛了電話，林小滿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張空白的紙，在上面寫道：“考試只是一場檢驗(yàn)，不是人生的全部。就算失利，也可以重新再來?！?/p>

寫完后，她把紙折成紙飛機(jī)，從窗戶扔了出去。紙飛機(jī)乘著風(fēng)，飛向遠(yuǎn)方，像是帶走了她所有的恐懼。

林小滿不知道，在明德中學(xué)的舊教學(xué)樓里，304室的座鐘又開始“滴答滴答”地晃著，講臺上的木桌上，放著一張新的答題卡，上面寫著一個名字——林小滿。而在答題卡的邊緣，一滴墨漬正慢慢暈開，像是在等待下一個害怕考試的人。

這場永遠(yuǎn)不會結(jié)束的考試，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