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槐卻問道:“何師兄,若是如此,周師弟為什么不來找我們,將事情告知呢?”
何豐苦笑一聲,“師妹你這就糊涂了,周師弟遭遇暗算,才虎口脫險,或許身受重傷,他怎知曉你我好壞,若是貿(mào)然歸來,被你我聯(lián)手所殺呢?所以我猜,周師弟若是還活著,只怕也要先找個地方養(yǎng)傷,傷勢復(fù)原之后,才會返回宗門,或者……他再也不會返回宗門了。”
一個新上山才一年的弟子,第一次下山便被同門針對,險些身死,那他還要回到山門中嗎?
他不會對這座宗門失望嗎?
許槐沉默不語,說不出話來。
“我們這便起程回山,將事情原原本本跟山門說一遍便是,這也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何豐輕聲道:“除此之外,我們也做不了什么了?!?/p>
……
……
竿水鎮(zhèn)的得名,來自這座小鎮(zhèn)毗鄰數(shù)條大小不一的河流,小鎮(zhèn)里,也有河流橫穿其中。
進(jìn)入竿水鎮(zhèn),多數(shù)時候,需乘船進(jìn)入,尋常百姓坐不起大船,故而在這邊有許多野渡口,會有便宜竹筏,竹筏撐竿,故而在大湯朝定鼎東洲之后,便將小鎮(zhèn)名字改為竿水。
只是此刻,這條名為清水河的岸邊,一眾野渡口,竹筏不少,但撐桿人卻是看不到什么。
周遲最后在一處野渡口找到了一個中年漢子,詢問可否前往那座竿水鎮(zhèn),后者猶豫片刻,說道:“可以,但事先說好,銀錢會比以往貴一些,多加二十枚銅子。”
在東洲,梨花錢用在修士之間流通,而修士之外,尋常百姓,還是在用銀兩和銅錢。
周遲點(diǎn)點(diǎn)頭,于是在一場小雨中,他站在竹筏上,緩緩靠近那座竿水鎮(zhèn)。
因?yàn)闆]辦法將腰間的劍收入玉府里溫養(yǎng),所以他把懸草纏滿布條,背在身后,讓人看不出來那是一柄劍。
看著更像是一根棍子。
“按理來說,這河邊既然有還這么多渡口,竹筏也不少,說明以此為生的撐桿人也不少,但如今為何岸邊卻沒什么人?”
在竹筏上,周遲隨口問起情況,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鎮(zhèn)外有些麻煩,說不得就是那鎮(zhèn)子里的寶祠宗修士的事情。
“客人有所不知,這河里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有了條大魚,時不時便從河里出來吃這渡河的商旅,已經(jīng)一兩月時間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葬身魚肚,撐桿人們害怕,自然便不敢做了?!?/p>
漢子小聲開口,好像也怕被水里的大魚聽去。
“那為何你還敢繼續(xù)撐桿渡河?”
周遲看著河面,是有一股淡淡的妖氣,不過看樣子,只是殘留,那魚妖,要不是藏在河底深處,要不就已經(jīng)早就離去了。
“這家里幾張嘴都等著吃,不干都得餓死,不過也是這一月以來,那魚妖沒有了蹤跡,想來是吃膩了這邊的人,要換個口味了?!?/p>
漢子撓撓頭。